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早上有入学仪式,七点就要到校。黎月恒难得没赖床,洗漱完毕,推开房门就被一香味吸引。
漂亮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盘,烤过的全麦吐司加上班尼迪克蛋,还有芝士松饼,玻璃杯里装着香浓的咖啡。
一切看起来都优雅而又高级。
但是这份早餐却不是属于黎月恒的,因为身体原因,她早上大多数时候只能吃一些清淡的营养粥。
看了看黎父黎母盘子里精心制作的法式炒蛋,再看看自己手边简简单单的水煮蛋,对比是如此明显。
黎月恒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餐具,开动。
张叔的厨艺非常不错,每天也都尽量换着花样。
但是吃多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会觉得腻味,总想换个口味。黎月恒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趁黎母不注意,叉了一小块松饼放进嘴里。
啊,满足。
偷吃成功的黎月恒心情非常不错,一边哼着歌一边出门,刚好看见席星站在过道等电梯。
少年穿着附中的校服,整个人显得清俊而挺拔。
他站的位置刚好是明暗交界处,一半身子处在阳光底下,清晨的光线稀薄,落在他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淡金色。
黎月恒和他认识了太多年,没有因这份美色失神,蹦蹦跳跳过去,抬手在少年肩膀上拍了一下,声音和笑容一样明朗。
“早上好呀,球球!”
这个名字的灵感来源于某个零食——星球杯。
小学的时候班里有大半同学经常买这个吃,黎月恒也跟着买过几次,吃的时候灵光一闪,就给席星取了这么个外号。
这种可爱的名称跟少年高冷的气质实在不符,所以黎月恒从来不当众这么喊他,只在私下叫一叫。
“早,”席星回头看她,低下眸,表情没太大变化,眉毛稍稍挑了挑,“娇娇。”
“……”
黎月恒一噎。
每回她这么叫他的时候,席星也都会喊她的小名,说是这样才公平。
下了电梯,司机已经把车从车库取出来在门口等她了。银灰色的奥迪A6,普通又低调,是黎月恒从她爹那堆豪车里特意挑出来的一辆。
“要不要一起?”黎月恒问席星。
他点头。
因为席星是男孩子的缘故,他父母从小就培养他的独立能力,像黎月恒一样每天上学放学都有司机专门接送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因为两家是邻居,而他们又同校的缘故,他偶尔也能像现在一样搭上她的顺风车。
平时搭不上的原因则是黎月恒喜欢赖床,而席星身为班干部,需要提早到校。黎月恒这种踩点选手当然不可能为了他,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
他们现在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前几年新开发的高级楼盘,离学校近,交通也更便利。于是两家人商量着一起从别墅区搬了过来,继续当邻居。
这个时间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也非常多,眼看着再转个弯就到附中了,却硬生生堵在了马路上。
十分钟过去了,车流一动不动。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堵到猴年马月,为了避免迟到,黎月恒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席星紧随其后。
跟他们一样选择下车步行的学生很多,人行道上放眼望去一片蓝白色的海洋。
黎月恒突然给了席星一个眼神。
席星瞬间会意,眸色略沉了几分,放慢脚步,跟她拉开距离。
-
黎月恒早上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来学校前。
临大附中的环境很好,师资力量也足够强大。
席星是一班,黎月恒则被分到五班,两个班级在教学楼的同一层,却是头和尾,相隔甚远。
进行完开学仪式后回到班上,班主任安排他们座位,然后要进行一番大扫除。
经过了七天军训,同学们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了。男生中有不少人都生出了革命友谊,女生之间按照宿舍也划分出了好几个小团体。
教室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嬉笑声,老师不在,有同学边做卫生边追逐打闹,手里的扫把成了玩具,闹哄哄的一片。
黎月恒一个人站在走廊,拿着抹布擦着玻璃。
灰尘四起,呛得她忍不住开始咳嗽,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黎月恒正准备弯腰去捡,有人先她一步。
“我来帮你吧。”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语气温和地对她说,“看你咳得这么难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
黎月恒本想拒绝,但她闻多了这些粉尘,确实不太舒服。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去喝点水。”她说。
回到座位,黎月恒从抽屉黎拿出水杯,不知道为什么瓶盖有些过分的紧,她拧了半天没拧开,只好求助其他人。
离她最近的人是后桌的男生,黎月恒没想太多,转过身,让他帮自己开了。
不远处,洪蕊跟王若若等人聚在一块,嗤了一声:“我就说她很会装吧,擦个窗户要人帮忙,拧个瓶盖也要人帮忙,还专门找男生。”
“之前军训时蕊蕊说她我还不觉得,现在一看是真的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