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檀反应过来几分,大小姐这是把洗衣服这累活指派出去了啊。
这位大小姐,糊里糊涂办的事情,倒是让自己得了好处。
不过,她竟然说自己衣服洗的不干净,也真是太糊涂了。
“洗衣服回来迟些,倒是没什么,可是小姐却嫌我洗的不干净。”秋檀瞧着碧荷得意的嘴脸,心里生出了快意。
碧荷一脸嘲讽:“你洗的那么费力用心,还遭了大小姐的嫌弃,那也太委屈你了。”
秋檀也一脸嘲讽:“我洗的不好,所以小姐说,让你以后洗她的衣裳,想必明天苏嬷嬷就会告诉你了。”
秋檀说罢,也不愿意在这屋子里呆了,阿筠现在正在井边打水,自己还是去帮帮她吧。
“我?怎么会让我洗?”碧荷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秋檀你省使了什么手段?你给我站住!”
奈何秋檀步子极快,刚甩下这个话,人便没影儿了。
紫鹃有些同情的看着碧荷。她和碧荷费劲心思讨好苏嬷嬷,好容易才将那脏活累活甩出去。
这不过三四天,竟然又回到了碧荷身上。
同情之余,紫鹃也颇为庆幸,幸好没让自己回去给小姐洗衣服。
碧荷抽抽搭搭的哭了一整晚,紫鹃也庆幸了一整晚。
第二日,紫鹃也抽抽搭搭了的哭了起来。
她是不用洗小姐的衣裳,她却要洗苏嬷嬷的衣裳。
苏嬷嬷的衣裳可不比小姐衣裳干净,洗起来比洗小姐的衣服累多了
不光洗衣裳,还得给苏嬷嬷端茶倒水,伺候苏嬷嬷。
而且还不能耽搁院子里的其他粗活。
以前紫鹃给苏嬷嬷做这些,能得个好,现在做,便是分内应该的了。
紫鹃哭到几乎晕厥。
谁洗衣服,谁扫院子,谁擦桌子,谁搬椅子,在主子眼里看来。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情,甚至都算不上事情,在下人们眼中,可就是大事情了。
下人们心内不平则生怨怼,怨怼则生混乱,混乱则要出事故。
这位乡下长大的大小姐,实是太糊涂了,不会半点驭人之术。
苏嬷嬷自然不会提点徐琳琅,就这般糊涂下去才好,日后,谁若是娶了徐琳琅,内宅必定鸡飞狗跳。
糊涂些好。
徐琳琅整日除了和礼仪师傅学学规矩、去给长辈们请请安,便是看《齐民要术》、《皇帝内经》和别的画本子了。
应天府的贵人圈果然又有了传言,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琳琅,整日里无所事事。也不刺绣,也不读书,也不学习才艺,只知道虚度光阴。
“公门六玉”旁的“五玉”可都刻苦着呢,这徐琳琅,也不懂得笨鸟先飞,当真是被养歪了。
过些日子就是魏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了,这位大小姐必然要露面,倒是后便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的。
各家夫人,还没听说谁家的姑娘这般不像话呢
天下初定,文官武将都是新贵,家里根基不稳,无甚家学渊源。
皇上皇后分外重视贵族子弟,官家子弟的读书教养。
故而各家的闺秀都卯足了劲儿读诗书,学礼仪,学才艺,一个赛一个的有才华。
像徐琳琅这般一无所长还不思进取的,在这应天府的官家小姐里,确实还找不出第二个,
各家夫人心里不免轻视了徐琳琅。轻视归轻视,魏国公的嫡长女刚被接回了府,各家还是要送礼过来的。这可不能瞎糊弄。
各家夫人自然又是一番准备,将给徐琳琅的礼物送到了魏国公府。
芷清苑内。
苏嬷嬷正和徐琳琅说着话。
“小姐,这几日这些别家国公夫人俱送来了礼,不过却都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东西,想必是轻视小姐刚从亳州回来。”
苏嬷嬷端着盛着各家夫人礼物的托盘,一边唠叨道。
“嬷嬷收拾起来便是,。”徐琳琅专心致志的看着画本子,头也不抬。
苏嬷嬷乐得如此。
这些日子,每当有别的府的夫人送来了礼物。这乡下丫头都看也不看,也不看样子,也不计数,更不提造册登记。
这般下来。自己从这些首饰里拿上几件。她也不会知道。
这个乡下丫头果然好拿捏。
别的国公府夫人送来贺礼,自己告诉她这些首饰成色平平,想必是没把大小姐放在眼里。
这乡下丫头听了自己的话,往后再来了礼,竟然看都不看,直叫自己处理了。
苏嬷嬷颇为得意,这府里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思及此处。苏嬷嬷看着一心只看那些无用书本子的乡下丫头更加顺眼了。
收好了贺礼,苏嬷嬷殷勤地端过一杯红枣桂圆茶:“小姐仔细眼睛,也该歇歇了。”
徐琳琅抬起头笑笑:苏嬷嬷待我真好。”
苏嬷嬷更是装出一脸慈爱:“是奴婢亲自去濠州州把你接回来的,这样的情分,我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待小姐。”
徐琳琅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冷笑。
苏嬷嬷又关切地说道。
“大小姐,过些日子,便是老夫人的寿辰了。”
“到时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