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都好解决。”
“苏嬷嬷的衣裳沾了泥土穿不成了,便去挑我的那些布料再做上几身。”
苏嬷嬷本来还担心徐琳琅听秋檀这般说后和自己动怒,不想这丫头丝毫不责备自己,还让自己去挑料子。
徐琳琅的那些料子,可都是有钱都买不着的稀罕货。苏嬷嬷心内暗笑,这位嫡大小姐,脑子果真不清楚。
“至于苏嬷嬷的衣裳,自然也得有人洗。”
徐琳琅不紧不慢地一件事情一件事情说。
“秋檀丫头不讨苏嬷嬷喜欢,日后便让紫鹃给苏嬷嬷洗衣裳吧,我瞧着苏嬷嬷倒是总夸紫鹃,想必紫鹃是个得力丫头。
“除了洗衣裳,苏嬷嬷的一应活计都交代给紫鹃,嬷嬷这么大年纪,身边也得有个伺候的人。”
不单让苏嬷嬷挑衣服,徐琳琅几乎还给了苏嬷嬷一个丫头。
苏嬷嬷平日里指派丫头们给自己端茶倒水,捶背捏腿。
虽然丫头们也都做了,不过苏嬷嬷使唤她们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徐琳琅将紫鹃指给了苏嬷嬷,好多琐碎事儿,苏嬷嬷便不用亲自干了。
怎么想,苏嬷嬷也不亏。
丫头房里,正在屋里嗑瓜子的紫鹃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紫鹃、碧荷、秋檀和阿筠四人俱是被从外面买来的,比不得那些在魏国公府伺候了好几年的丫头会伺候人,故而需得做三等丫头,干些粗使活。
紫鹃、碧荷平日里颇为热络的巴结苏嬷嬷,二人颇得苏嬷嬷欢心。
紫鹃碧荷伺候苏嬷嬷伺候的得力,前些日子,终于摆脱了洗衣服的活计,彻底将这个累活甩给了秋檀和阿筠。
紫鹃碧荷二人的活计不过是扫院子浇花,比秋檀和阿筠干的活计轻松多了。
往往是秋檀和阿筠还在忙活,紫鹃和碧荷二人便回屋躲清闲嗑瓜子了。
此时,碧荷一边嗑瓜子,一边调笑紫鹃: “这几日将洗衣服的活甩出去了,也没着凉,怎么打喷嚏了,该不会是哪个哥儿□□叨你吧。”
芷清苑正屋。
徐琳琅接着安排道:“至于秋檀,既然你干不好洗衣服的活,便负责扫院子吧,碧荷心细些,以后我的衣服便让碧荷洗吧。”
碧荷也打起了喷嚏。
秋檀听徐琳琅说自己衣服洗的不好,更加情急:“小姐是瞧着奴婢洗衣服不干净吗?”
秋檀负责洗徐琳琅的衣服,洗的时候确是尽心尽责。
徐琳琅的衣服料子好,洗的时候力气不能太大,秋檀便极其注重洗衣服的手法,处处用的都是巧劲儿。
秋檀自认为这洗衣服的活计自己做的无人能及,却被小姐说做不好洗衣服,心里觉得气愤,秋檀脾气冲藏不住话,直便问了出来。
徐琳琅心内暗笑。
这丫头,一脸的机灵劲儿,却没看出来自己是故意给她指个轻松活儿。
徐琳琅满不在乎道:“因你洗衣服闹了这么个不愉快,我便随口说了个缘由,我哪里知道你洗的干不干净。”
秋檀:“~”
这位糊里糊涂的大小姐,衣服她日日穿着,洗的干不干净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洗出来的衣服那干净,那清香,那柔软这院子里,再没人比自己洗衣服洗的更好的人了。
和着自己的用心都对牛弹琴了,秋檀恨不得把自己洗的衣服现在就拿到这位大小姐眼跟前让她瞧瞧,自己洗的到底有多干净。
徐琳琅见秋檀又要开口,转头问苏嬷嬷:“苏嬷嬷,你懂得多,你说说秋檀洗的干不干净。”
“若是洗的干净,便将妆台上那个莲花样子的步摇赏她吧。”
苏嬷嬷要晕过去了,这位大小姐,脑子果然不清楚,在乡下长大,没当过正经的小姐,院子里的庶务一概不懂,对下人赏罚不分,出了事情和稀泥,这哪里像个主子。
苏嬷嬷自然不能让徐琳琅把那簪子赏给了秋檀,这乡下丫头是个心里没盘算的主,对那些衣裳首饰半点儿不上心,也不点数目,也不计册子,一股脑全交给她管了。
苏嬷嬷管着这些饰物,有一种徐琳琅的首饰迟早都属于她的感觉。
苏嬷嬷自己的东西,哪能被随意赏了人呢。
“这丫头洗的衣裳勉勉强强过得去罢了,偶尔也不怎么干净。”苏嬷嬷答道。
徐琳琅道:“既然洗的不好,便让紫鹃洗嬷嬷的衣裳、碧荷洗我的衣裳吧。”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这样的小事,以后别来烦我。”
徐琳琅打了个呵欠,逐了二人。
秋檀和苏嬷嬷无奈,只得都退下了。
苏嬷嬷心内嘲笑徐琳琅,这位大小姐处理事情,也太过于和稀泥了。
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黑白,乱七八糟处理一通。
既不追究自己将脏衣服扔到了放着她中衣的盆子里,而是赏了自己料子还给了一个使唤丫头。
也不责备秋檀顶撞了自己,而是说秋檀洗衣裳洗的不好换了个洗衣裳的人。
处理事情的结果,驴唇不对马嘴。
但总体来说。苏嬷嬷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她没受责备,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