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梁平时淡定惯了,遇到段位比自己高的人显得有点灰头土脸的,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了正在打球的梁岂别一眼,不确定的说:“嗯,可能算是朋友关系吧。”
阮行筝脸上满是看热闹的笑,眼里闪着光,显得意外的少女,“是朋友以上吧?喂,我倒是觉得他很不错呢,你们要好好磨合一下,别急着给彼此下定论啊。”
没想到美院这位女神老师倒是意外的有少女心,她平日对待专业很严谨,难免会显得严肃些,让人也猜不出她的年龄,只知道她单身,但知梁接触过的资料很多,知道她今年三十岁了。
没想到知梁自己很敬重的三十岁独身主义老师连寒暄都省了,上来就跟她聊恋爱经。
林知梁实在有点措手不及,“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回事……”
阮行筝脸上并没有想要探知的意思,只是答非所问的说:“我只是说出我所看到的。梁岂别这个人,长得足够帅了,为人也仗义,抛去他背景很特殊这一点,他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吗?为什么会因为背景让人反而不敢跟他拉近距离?难道良好的家世也成了怀璧其罪吗?”
“我……”林知梁愣住了。
“你干嘛不敢接近他,担心他不专一吗?你们二十岁的孩子本来也没多少谈恋爱直奔结婚去的吧,干嘛担心那么多?跟帅哥谈场恋爱而已,趁着年轻耶。”
知梁消瘦的身体团在小沙发上,把自己的膝盖抱住了,视线垂下来无意识的放在手指尖上。
“不是不敢……”林知梁这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自己就接不下去了。
是不敢吗?她对梁岂别的消极态度其实是酸葡萄心理,因为害怕自己从他那里得不到同等的对待,所以才先摆出不能接近的姿态吗?
连林知梁自己都不知道她还会有害怕这种情绪。
她正怔怔出神,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注意到了新来的宾客,上前询问道:“小姐您好,请问你想喝点什么?”
知梁没心思,摆了下手,小声说:“谢谢,我什么都不要。”
侍者:“好的,那将为您上一杯樱桃气泡酒。”
知梁:“……”
侍者说完又转向了阮行筝,“这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阮行筝微笑:“一杯拿铁。”
侍者:“是这样的小姐,我们这里比较出色的是酒精饮料,您确定不尝试一下?”
阮行筝食指滑动,比出了非常优美的拒绝姿势,坚持在满场的酒精中点一杯咖啡,“就要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侍者接了本季度以来的第一单咖啡走了。
知梁继续把胳膊环着腿,脸靠在膝盖上,然后不自觉的偏头看了正在玩球的梁岂别一眼。
确实很帅没错。
可她都给袁亦齐花了那么多钱,最后袁亦齐还能出轨给她看,男人都这幅德行,她还能指望梁岂别好到哪去吗?
她又把脸转了回来,藏在了手臂下。
忽然林知梁的手臂一痛,上面的软肉被人用指尖弹了一下,她的沉默第二次被打断,抬头时不自觉鼓起了嘴角。
梁岂别就站在她身边,俯身撑着沙发扶手,“冷了?你们换到那边去坐着,这儿有空调出风口。”
“咳……”知梁呛了一下,连忙把团成一团的手脚放开,干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梁岂别拧拧眉头,警告道:“今天你别给我作啊,好好表现,那些酒也都别喝,这么多人在呢。”
知梁连连点头,真诚的比了个OK手。
看她没事,梁岂别又回去玩球了,他离开后,阮行筝笑眯眯的把脸伸了过来。
林知梁咳嗽了一声,把脸上的表情展平,尽量显得无懈可击一点。
然而阮行筝比出了两根手指,一挑眉,“两次,你刚才转头去看他两次。”
“我不是……”知梁霎时有点凌乱,马上试图补救道:“他确实是个挺好的人,比看起来意外的有担当,如果他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那一定会比现在更懂得尊重别人,但我跟他之间的定义不是这样,我……”
林知梁刚刚快把条理捋顺,阮行筝却打断了,她说,“有的人出生的时候是天生带了光环的人,刺的别人无法正视他,那么对他的认识可能都是错的。你才刚接触他,已经察觉到他的优点,也许接近了能发现更多呢?”
“或许他脱掉光环之后也不过就是个有优点也有缺点的普通人而已,大概像是狮子除了那圈鬃毛也是一只大猫,哈哈,”阮行筝笑着打了个不严谨的比喻,又道:“当然,我只是提醒你不用害怕,至于到底如何,还是要看你自己。”
林知梁的理智想要反驳她,可事实上她已经张不开嘴了。
她甚至分出来一丝心神,状况外的想:阮行筝这么年轻,却怎么样有这样敏锐的眼光?
她真的是个很有魅力很优秀的女人,让人有点羡慕。
过了一会儿,球桌散了,梁捷缓步来到了阮行筝身边。
“看你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阮行筝柔美的杏仁眼弯起来笑:“是啊。”
梁捷看向了林知梁,打趣说:“知梁,抱歉我要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