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梁脚步一顿,对着手机懵道:“什么?”
梁岂别:“到点下课了吧?我看好多人从校门里出来了,你还没下课?”
“下课了,我是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废话,肯定是有事找你啊,”梁岂别说,“你晚上没别的事吧,有事也放着,先来找我。”
既然梁岂别都开口说了有事找她,知梁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他,于是爽快答应了,“好,你等我把东西放回宿舍,然后就过去。”
梁岂别的车停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迈巴赫那种级别的大家伙盘踞在这里回头率完全不低于百分之二百。
如果林知梁这时候上了这辆车,那话题度瞬间能燃了大学路这条街。
然而知梁微微低着头,令刘海碎发微微遮住她的眉眼,捏着双肩包细细的牛皮背带,她直接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了。
说就随便他们说好了,反正就算她什么也不干,也会有大批的人给她杜撰出莫须有的事来,何必管他们。
何况,他们骑电瓶车出校门尚且大大方方,坐迈巴赫这么酷的车干嘛要躲躲藏藏?
许是不耐烦等人,梁岂别正在车里抽烟,几根细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的敲。
他的手指长得很好,指甲修剪成整齐的圆,几乎没留边,皮肤偏冷白,手指细长,唯独在掌根的位置显出宽厚,指节不过分凸出,显得很干净。
和他偏西欧那样近乎妖邪的五官不同,他的五指是能看得出气韵的那种,非常国人的手。
知梁在心里默默的赞许:非常好看。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边框很细的黑灰色墨镜,见知梁进来他转过了头,隔着薄透的镜片看得到男人耸了耸眉心,“啧,车里都是烟味,刚想让你等会儿再上来,你手关门还挺快。”
他说完,开了烟灰缸的插口把烟掐灭,顺势把车载空气净化器加大档位。
“没关系。”知梁抿着嘴唇,柔美又可爱的笑了笑,白烟飘忽的从她脸前飘过。
男人没看她,偏头去看后视镜,脖颈拧出一根鲜明的筋,一边把车子发动起来一边提醒她到:“安全带系上。”
知梁闻言懒洋洋的伸出了手,悉悉索索的去扣安全带,漫不经心的问:“找我是有什么事?”
梁岂别扭过了头,用“你确定”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没事就不能找你?”
知梁连忙弯唇露出一个虚假而漂亮的笑,“能,当然能,随时可以。”
梁岂别半搭着眼无趣的转开脸,“开玩笑,当然有事,晚上一块玩,你们学校那个老师也在,她跟我们都不熟,怕不自在,你过去兴许能陪她说说话。”
林知梁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阮行筝老师也会去。
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那群眼高于顶的少爷竟然会顾忌她,怕她不自在?
梁岂别转过头,看到她捏着安全带的手,不悦的拧了下眉头,“让你系好安全带,你这是玩还是系呢?”
说完劈手从她手里接过,咔哒一声系好,接着将车滑出去。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家私人会所,面积不太大,但梁岂别看起来非常熟悉这里,保安正忙着帮别人停车,让他稍等,他自己打了个手势示意不需要,然后一脚油门进了停车位。
知梁把双肩包留在车里,扎着的马尾也散开,勉强看起来不那么乖乖牌了一点,跟在梁岂别身后走进室内。
二楼一整面单向玻璃,里面等于是全景落地窗,室内摆了麻将桌跟台球桌,他们今儿攒了个麻将局。
知梁他们到的时候,杨武常跟张凡铭还有另外两人正打麻将,有两个女孩坐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
梁岂别也没让他们换人,就脱了外套,把衬衣袖子卷起来,叫人把寄存的球杆拿来,“陪我来两杆桌球。”
林知梁压根没动过球杆,但也不怕被笑话,就坦坦荡荡的点头跟去了,反正梁岂别又不是上奥运赛场呢。
梁岂别开了球,一个接一个把球入袋。
“砰!”最后桌面上只剩了一颗白球,他从台面上直起身,将球杆撑在地上。
知梁眼睛亮了亮,心说这运动果然帅,摩拳擦掌准备上。
学着梁岂别的样子给球杆上巧粉,又照猫画虎的摆好姿势。
梁岂别用三脚架把球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抽走了三脚架,朝她扬了扬下巴,“来。”
林知梁抿起嘴唇,摒弃凝神的瞄了好半天,最后猛地一击。
球杆从白球头顶上擦过,球压根没动。
梁岂别:“……”
他窒息的扶了下额头,嫌弃的瞪视她,“你手腕是团棉花?用……”
话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梁捷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发乌黑的女人,杏仁眼,嘴唇殷红,如果说知梁的美是清甜的少女感,她则是韵味悠长的女人。
是知梁的国画老师阮行筝。
林知梁不禁有些诧异,她原以为阮行筝是张凡铭中意的人,可今天她竟然是跟梁捷一道过来的。
张凡铭见了她,忙招了招手,“哎呦喂你来了!”他忙要起身,却被牌搭子们催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