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身为梅明轩的岳家,梅明轩不再参加科举的事自然不会隐瞒着,第二天梅明轩就来到了县城把抄好的书给书肆掌柜的,拿了报酬就去柳家拜访。
梅明轩拎着一份礼品登门,受到了柳父的接待,等把梅明轩把今后的打算一说,柳父的眉头微微皱起,毕竟梅明轩原先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就此止步让柳父觉得有些可惜了。
柳父挣钱之后就一心想着改换门庭,梅明轩这个女婿和他资助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些备胎,他真正想培养的是他柳家的子嗣,只是现在他们还没几代,无法参加科举,所以就先想着和文人们结个善缘。
“贤侄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老朽就不再多劝什么了,不知贤侄可否已经选定了位置,什么时候开始收学生?”柳父关切的问道。
“小侄准备在县城开一家学堂授课,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金娘离娘家近一点,二来则可以多收点学生,伯父要是愿意,可以将柳家小外甥也送到学堂,和小侄的侄子们一同上课。”梅明轩道。
“此话当真!!”柳父听了不由激动道,商人难走仕途,除了官方不允许外,还因为他们的身份挺受文人嫌弃的,那些文人宁愿不要昂贵的束脩也要把商人的钱财拒之门外。
像柳家三代,柳父的孙子,压根就没有学习知识的地方,属于有钱都买不来文化。
现在柳家三代虽然走不了科举之路,但是能读书认字,不至于当个睁眼瞎,还是让柳父激动了起来。
柳父没想到梅明轩会收不能科举的商人之子读书,梅明轩一脸正色道,“读书有大用,我既然有能力,教书育人这事自然责无旁贷。”
“这次真的多谢贤侄了,马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学堂什么的你也不用找了,金娘的陪嫁里就有一套位置合适的宅院,贤侄如若不嫌,那处宅院打扫打扫灰尘,马上就能开课。”柳父迫不及待道,就差把所有事情都给梅明轩办好,第二天就能把孙子送到梅明轩的学堂去。
“柳伯父还请冷静,等小侄先去府衙备一下案,给官府说一声,把手续都弄齐全再说。”梅明轩道。
“哦哦,对,看我急的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柳父猛的一拍脑门道,实在是和柳家有来往的全都是商人,他们对文人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等梅明轩从柳家告辞,去府衙走完所有程序,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天暗。
“明轩啊,事情怎么样了?”一直在家等着的梅母第一时间迎上来问道。
“已经办妥了,之后只需要找到学堂再去府衙跑一趟就行了。”这是为了在官员面前刷存在感,毕竟这个时候办学堂的,那都是冲着科举去的。
梅明轩是秀才,可以招收蒙童和童生。
梅母不懂这些,问也只是想跟儿子说几句话,没问两句就去厨房里去把留的饭菜给梅明轩端了上来,菜端上来还温热着,可见一直温着。
对于梅明轩这个儿子梅母一直都是疼爱的,所作所为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梅明轩这个儿子,但是她对儿媳干的就不是人事了,人性的复杂在梅母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见到梅明轩屋里的光熄灭,梅母对梅父道,“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明轩对咱们冷了不少?”
“孩子嘛,总是要长大的,老大他们几个成婚后不也跟咱们没有以前那么亲了,明轩这样很正常。”梅父道。
男人心没有女人细,梅母觉得事情应该不是梅父说的这样,但她又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叹息着把这事忘到脑后。
成婚前一天,梅明轩从县城回来,不仅带回了够盖学堂的钱,还交给了梅母不少,灰褐麻布的荷包里是几块零散的碎银子,让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铜板的梅父梅母惊呆了。
梅大柱三家人更是瞪圆了眼睛,梅母和梅父身为家里面的大家长好歹还掌过钱,他们这些儿子平时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摸不到,至于银子,这辈子更是第一次得见。
“明轩,这些钱你是从哪来的啊?”梅母惊道,当然她没怀疑这是儿子走不正当路得来的,因为梅明轩并不具备做坏事的体格。
“是我靠抄书挣来的。”梅明轩据实相告道。
梅大柱几兄弟倒吸一口凉气,“抄书居然这么挣钱?”他们感觉自己以前错失了好几个亿。
“自然不是,普通的抄书哪有这价格,是书肆掌柜的看我的字写的好,推荐我去给别人写一本佛经,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只能算是一锤子买卖。”梅明轩道。
“一锤子买卖那也值钱啊。”梅母抱着那几块碎银子乐不可支道。
“爹,娘,我想你们商量一件事,等学堂的事都弄好以后我肯定是要时常待在县城里的,再加上我们四兄弟都已经成家,所以爹和娘趁这会儿就把这个家给分了吧。”梅明轩道。
“你说什么?!”梅父震惊道。
“分家?!明轩你在说什么啊?”梅母不同意,银子都顾不得,让儿子赶紧把那句话给收回去。
“爹,娘,这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这些年因为我读书一事拖累家里良多,对爹娘的亏欠就不说了,三个兄长已经各自成家有了孩子,也该顾一下他们的小家了。”梅明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