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自信,想守着她到十八岁。
可她十八岁时,他只是被迫离开几天,再回来,她已经成为卓城的女朋友。
“那你通过卓城请我做陆晨的家教……”于望舒忽然又有了新的联想。
“没错,我别有目的。”
陆明宴全数承认。
将他的那些痴妄,那些无法坦然于阳光下的阴暗,全部对于望舒摊开。
“如果你没有自己发现卓城出轨,那么,我会帮你发现。如果你伤心,那么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说我虚伪也好,说我心机也罢,怎么都可以,总之,我绝不会让你如期嫁给卓城。”
陆明宴冷静的口吻,对于望舒说着以上那些话。
于望舒微顿。
她微微挣脱,推开了陆明宴。
“陆明宴,我现在有一点乱。”她觉得她实在是难以接受,她心目中的陆明宴,连她主动邀请一夜共度,都秉持绅士风度,一再拒绝。
所以,他那时候,是在做什么,欲拒还迎吗?
难怪,一再的要求她对他负责。
原来是对她早有图谋。
“舒舒……”
怀抱空空如也,陆明宴眸光骤然变暗,连声音都变得晦涩。
“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于望舒望着陆明宴,轻声对陆明宴说道。
她感觉,她可能需要独自
一人安静片刻。
她当然不是想就此和陆明宴一刀两断,她只是,需要将所有的事情,独自想一想,理一理。
她仍记得,上次她和陆明宴过同一句话,还是在陆明宴故意在卓城面前吻她,他第一次坦白喜欢她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已暴露出部分的心机,她却没有在意。而这一次,甚至比那一次的冲击更大。
陆明宴的所有形象,全在于望舒脑子里颠覆了个彻底。
“舒舒。”
陆明宴垂在身侧的手微握。
两相僵持,许久,陆明宴垂头看着她,缓缓开口:“……我明天再来。”
过几秒,于望舒轻点一下头。
陆明宴走后,于望舒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他们从酒吧回来,时间本就已经不早,待于望舒从沙发上起身,朝柜上的时钟一看,已经近十二点。
于望舒先去洗了澡,再躺回在床上。
可任她躺在床上,怎么想睡觉,也睡不着。
在被窝里,于望舒难受地翻身,又翻身。
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一个人。
……陆明宴。
陆明宴。
……
他说,他喜欢她十四年。十四年前,她才上初中,难以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只一个人单方面,竟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男人不都如于朗声,如卓城那样,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何况,这个人还是陆明宴。
十四年。
人生有几个十四年。
刚才听见她说想自己一个人时,陆明宴晦暗的目光。以及,他离开时,落寞孤独的背影,于深夜里,在于望舒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先是茫然,后是无措,到现在,茫然无措褪去,剩下的全是后悔,和心疼。
诚然,是他给卓城和孟清盈的见面制造了一个机会,可卓城出轨孟清盈,也并非被陆明宴拿刀逼着,卓城如果能洁身自好,他那样一个大男人,孟清盈也不能强迫他。追根究底,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卓城。
更何况,卓城出轨孟清盈,并非一次两次。而那些,又和陆明宴有何相干?
于望舒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陆明
宴清白又无辜,接着,就是更加的后悔。
后悔脑子转不过弯,后悔让他走了。他那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光是想,于望舒都觉着特别难受。
……她怎么会让他走?
她怎么做到的,竟那么残忍。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两点,实在睡不着。心里在此时却冒出一个对她来说很疯狂而冲动的念头,一经萌芽便茁壮成长,便再也压不下去。
她想去找陆明宴。
在这夜半三更,迫切的,想要见他,只希望他此刻就在她面前。
她本不是急躁冲动的性格,做什么事都会有规划,但这个念头不知怎么忽然冒出来,可它挥之不去,且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于望舒心绪不宁,再也在床上躺不下去,一刻也等不及。
想去见陆明宴,非常非常想见他。很快满脑子都只除了这个想法,别无其他。
或许,在双人关系中,一旦投入感情,就会变得不再理智。和卓城在一起的时候,于望舒没有过失控的感觉,可这一刻在陆明宴这里,她感受到了。
于望舒手撑床,掀被而起。
待她匆匆出门,乘电梯下楼,夜晚的冷风从走廊灌入,出电梯后,便冷得一个哆嗦。五月的夜晚仍是很冷,她这时才发现,她匆匆只往身上套了一件连衣裙便出门,穿得少了。
可再让于望舒回去添衣却也不可能了,于望舒现在满脑子只想快点见到陆明宴,出去打车,到他家去找他。
出电梯后,她步履匆匆走出这栋楼,再转弯往前走。她的这栋楼离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