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继续驻留,放下窗帘,握着手机,朝床边走去。手机震动,越靠近床,越发清晰。
躺在床上的于望舒睡不安稳,她原是正对陆明宴,烦躁地翻一个身,没几秒,她又翻身回来。
黑暗的夜中,看不清于望舒的模样,只能隐约看一个轮廓。可就只是轮廓,也足够让陆明宴视线定定落在她的身上,不愿再移到别处。
陆明宴掀被,复又躺回在床上。他手上的于望舒的手机,仍不知疲惫在震动。
于望舒被电话声音所扰,终于悠悠转醒,双眼未睁,手已经伸出来,寻着声音开始摸索手机在何处。
见此,陆明宴终于按断电话,躺回在床上,又将于望舒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总是有骚扰电话,先关了手机,明天再开吧。”
于望舒脑子三分醒七分睡,半晌,回应一声“嗯”,又睡了过去,也不知到底听懂没听懂。陆明宴听她的话,关了手机。
伸手,将手机放至床头柜上,躺了下来。
手半搂于望舒纤细的腰肢,他轻轻地,虔诚地垂下了头,一个细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昨夜睡得不错,第二天早上,于望舒还不到早晨七点,就醒了过来。醒了以后,先习惯性找来手机,一看,关机了。
依稀记得昨夜有人打骚扰电话,扰人清梦,陆明宴帮她把手机关掉的,好像关手机之前,还特地问过她。
于望舒将手机开机,转头看陆明宴一眼。
陆明宴仍还在睡。
轻轻拿开他的手,从床上起来,洗漱之后,去厨房做了早饭。大约七点半的模样,陆明宴也起来了。
/>于望舒煮了粥,煎了蛋,简单弄了两个小菜,见到陆明宴从房间里走出来,伸手招呼陆明宴过来一起吃。
“你会做饭?”
喝粥时,陆明宴问于望舒。
经过了这三天,于望舒和陆明宴算是彻底熟了。特别在昨夜陆明宴舔她伤口,说给她消毒之后,还有……总之,滤镜碎了一地。
于望舒面对他,说话也没有之前如对待陌生人那样的拘谨,逐渐变得熟络。
“我一个人住了许多年,如果还不会做饭的话,那不是早就进了医院,就已经活生生被饿死家中。
于望舒不紧不慢说道。
她说话时,总是语调舒缓,慢慢悠悠,她声音偏甜,听着别人的耳朵里,就痒痒的,既独特,又让人感觉很舒服。
于望舒这话,让陆明宴想起许多年前。陆明宴第一次知道于望舒,是在秋蝉鸣鸣的秋季,那时候才刚初中,他和于望舒在同一个学校,他读初二,她初一,比她大一届。
她长得太好看,从入学后,就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尽管高她一届,班里也有许多人在谈论她。
她学习成绩很好,进校就是第一名,在他们那个学校里,不但不用交任何学费,还每年都有奖学金。后来她也一直在第一名的位置,从没有落下去。不止同学喜欢她,老师也很喜欢她。
偶尔有人说她性格孤僻,不和人相交。
也有人说她清高,傲。
但这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进去读那个学校,不过是因为他爸妈太忙,没有时间管他,而那个学校刚好有一个关系亲近的亲戚在里面当校长,办学质量也相当不错,他爸妈就直接将他扔了进去,寄宿学校,一个星期有五天都待在学校里,只有两天才自由。
陆明宴第一次注意到于望舒这个人,是在开学半学期以后。那是周五的下午,再上两节课就放学了,放学就可以回家。
陆明宴那时候正是叛逆期,十分不耐烦上课。他聪明,书一看就懂,老师讲什么,他没有不知道的。
学校是私立学校,虽不是贵族院校,但比起一般普通私立,要好上太多。学校大,设施齐,绿化面积也足够。
学校有一个人造小溪,溪中水浅,溪上有座小桥,小桥旁边有颗百年大树。
秋日的午后,陆
明宴为了不被人发现,躲在树下睡觉,忽然听见有人在石桥底下哭。声音很低,听起来非常压抑。
这地方离教学楼远,平时上课的时候,学生都走不到这里来,除非午休和放学的时候。
陆明宴那时候一身倔骨头,一般人听见人哭,要么会好奇,好么会走开,他就不,他不好奇,但是他也不走。
这地方是他先来,没道理他走。
伴着哭声入眠。
她哭了大约能有一个来小时。
陆明宴被她的声音烦得睡不着,终于停了,睁开眼睛,他就看见了她哭完从石桥底下走出来。
她那时候很瘦,校服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风一吹,好似都能将她吹飞。眼睛哭得红又肿,看起来可怜极了。
角度问题,她并不能看见他。
后来陆明宴在这里,经常都能遇见她。没过多久,陆明宴就已经摸清楚她的规律。不是周一,就是周五。
爱哭鬼。
当时他就在想,这世上怎么能有像她那样爱哭的人。可是怎么办呢,她哭着哭着,就哭进了他的心里去,让他驻留,为之心疼。
所以每次她躲在石桥底下偷偷的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