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我可以开个窗吗?”于望舒转头问。
陆明宴开车,目视前方,轻点下头,“可以。”
于望舒将窗户半开,清晨凛冽的空气吹散昨夜的所有绮丽,吹醒于望舒的头脑。
各种因素干扰,她始终没有对陆明宴说清楚,她其实已经和卓城分手。
而昨夜也只是她一时头昏。
昨夜的事,之于于望舒而言,已经算是越轨。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受到刺激,以于望舒按部就班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发生。
不会再有下一次。
听早晨陆明宴说的话,大约是有想再继续意思。
于望舒能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就是床上合拍,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也顺理成章,倒也不涉及什么感情。只是陆先生拥有那群人里鲜少会有的道德观,才会追问她与卓城何时分手。
想必是想等她彻底单身,离开卓城,才能心无负担。
她可以说,也可以选择沉默。
反正以她与陆明宴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卓城与他那样好,就算她不说,他很快也能从别的人口中听见她与卓城已经分手的事。
于望舒望着窗外,风逐渐吹散她的思绪。
“我和卓城……”
“于望舒……”
最终,于望舒打算在下车之前,和陆明宴坦白一切,只是她才说话,陆明宴也默契开口,陆明宴的开头是她,而她的开头是卓城。
于望舒就见陆明宴几不可闻皱了下眉,淡淡道:“你先说。”
于望舒本已想说她和卓城的事,但她敏感察觉到,陆明宴似乎并不想听。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昨夜的事……想必陆先生也明白,只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于望舒尽量让自己说得没什么在意,毕竟女人的第一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但于望舒并不想让陆明宴看出她有多在乎,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交付出去,她自己也不想去再在乎这些,没有意义。
陆明宴皱了皱眉,转头沉沉看她一眼,似不明白:“什么意思?”
而这句话听在他耳里,似乎又多了一层的意思和理解。
“不想分?”
垂着眸,又之前那个问题,缓声问她。
声音淡淡,让人听不清楚情绪。
于望舒摇了摇头。
“我和卓城……”已经分了。
才想坦白,只是,不知触及了哪根神经,陆明宴却先皱了眉。
“既然不想分,那就别分。”陆明宴开口截断于望舒的话语,下颌线微微绷紧,神情冷淡,“如你所说,只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而已,于小姐不必再解释。”
慢里斯条,仿若极不在意般继续说道:“于小姐请放心,毕竟,我也没有想插足于小姐与卓城的感情,更对做男小三,毫无半分兴趣。”
“你不会以为……”过一会儿,转头,觑于望舒一眼,“我会纠缠你吧?”
于望舒只得在陆明宴的注视下摇头。
“陆先生当然不会。”
她还没那么大脸。
陆家接班人闻名遐迩的陆明宴,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
-
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在那样的情况下,再多的什么解释都显多余。
在陆明宴的话之后,陆明宴开车,两人一路沉默,直至将于望舒送至小区门口。
于望舒下车,关门后,头也没回朝小区内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后,直至她的房子开窗人影走动,那一辆送她来的车,才缓缓开走。
卓城没有耐心在空房里苦等一夜,如于望舒所料,回家之后,房子空空,已然没有了卓城。
时间不等人,匆匆换衣之后,于望舒又出门上班。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没有迟到。
周五安排有一早上的语文课,于望舒很忙,无暇顾及其他。到课上完后,才将手机拿出来看一看。由于昨天已将卓城拉黑,微信和手机卓城都打不进来,他倒是用新的手机号试着给于望舒发了信息也打了几个电话。只不过于望舒在忙,到现在才看见。
无非都是一些求情悔过求复合的话。
于望舒搁置一边,统统置之不理。
众多的信息之中,有一条格外显眼。
【盈盈一水间:有空吗,见一面?】
盈盈一水间就是孟清盈。
于望舒看一眼,没管。
但是孟清盈从来就不是你不理她,她就知难而退的那类人。于望舒从小学习舞蹈,孟清盈也学。她跟着孟仪宁进到于家之后,在孟仪宁的干涉下,将她转到了和于望舒一个舞蹈机构里。
于望舒从小就是舞蹈的好苗子,很得老师们的喜欢,有演出时,于望舒也通常是站C位的那一个。
孟清盈很不服气。
她也想站C位。
想方设法没有达成,还惹了老师的厌,后来孟清盈匿名举报了教她们舞蹈的那个老师。
老师丢了工作,于望舒厌烦和孟清盈再在一个地方学习,也没有再继续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