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不想负责?
于望舒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男人逼问这样一个问题,好像是做了负心汉一样,被要求负责。
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是陆明宴。
这还是她认知中的那个陆明宴吗?
冷漠。
骄傲。
高高在上。
难以亲近。
不缺女人前仆后继。
最主要的,此类事对于他们那个圈子而言,不应该是很正常发生的吗,何来的事后还要求负责这一说?
她作为女人,在事后都没有提出来这样无理的要求。
面对陆明宴的问责和他背后的满床狼藉,于望舒不由得沉默。
“……那,陆先生想我怎么负责?”
真是荒谬!
“于小姐。”
陆明宴捡起乱扔一地的衣衫,一件一件穿回在自己身上。离开那张床之后,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冷静自如的他,仿佛昨夜如饿狼凶猛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复存在。
“于小姐不会因为你喊我来,我就来,得到得太轻易,从而就以为我是个随便的人吧?”
穿好最后一件衣服,陆明宴才转身,对于望舒说道。
他长腿窄腰,劲瘦有型,随便穿衣服的动作都看起来养眼至极。可这话问得委实是直白透了。
于望舒自然不会觉得陆明宴是一个随便的人,相反,他一点也不随便。
卓城的这么多朋友里,唯有陆明宴从没有任何的绯闻,聚会时也从来是独来独往。
但没见过不证明他就没有,于望舒也只认为,是陆明宴不想带而已。
陆明宴这样的人,在女人这方面,绝不会缺。
“怎么会?”于望舒旋即否认,顺着陆明宴的话题继续说道:“像陆先生这样的,不知多少人求还求不来。”
有几分恭维,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赞美。
她一时冲动,没想过他真的会来。
他真的来了,她虽讶然迟疑,却还是义无反顾将他留了下来。
倒也没有什么后悔,人这辈子总要冲动个几回,她前二十几年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学生好老师,懂事听话,循规蹈矩,连第一次都总想留在结婚之后。可看看,她最后都得到了什么?
得来了未婚夫出轨孟清盈。
恭维的话人人都爱听。
陆明宴似乎对于望舒的回答还算满意,略一点头,缓步朝于望舒走来,“于小姐说的没错,有很多人求我,我都不见得会多看她们一眼。”
他腿长,不过几步就走至她面前。距离太近,他又太高,于望舒顿感压迫十足,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于望舒所在的位置已经是衣柜前,再退两步,后背便直接抵到衣柜上,于望舒退,陆明宴便又再进了一步。
“于小姐应该记得,昨夜我拒绝过于小姐一次,理由是于小姐尚且还是卓城的未婚妻。”
将于望舒围困在他与衣柜之间,陆明宴轻声说道。
“可于小姐执意要我来,我实在抵不过于小姐的热情邀约。”
慢里斯条,很舒缓的语调。三言两语将一切的错处全归在了于望舒身上。
他本不想来,可她执意。
他又怎能抗拒她如此的邀请?
陆明宴埋首在于望舒脖颈之间,轻叹口气。
于望舒心脏狂跳,背紧贴衣柜,由于陆明宴的过分靠近而踮起脚尖。眼睁睁看着陆明宴躬身靠近再靠近,看他埋首她肩膀,直至他的唇又抵至她的耳际……轻咬她一口。
耳鬓厮磨,垂声询问:“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我。那么于望舒,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卓城分手?”
于望舒浑身一震,微微瞪大了眼睛。
在此刻,她终于明白,陆明宴刚才口中所说的负责,是什么负责。
可她要怎么说?
她只想要一夜,不想要以后?
她以前,也没有看出陆明宴对于她有什么别的想法,见过几次,连正眼都没给到过她。
就在昨夜,她单方面邀约,还被拒绝。
怎么才过了一夜,就态度大变。
难道是食髓知味,想一而再,再而三?
于望舒已经和卓城分手,但她也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陆明宴继续牵扯不清。
一夜已经是她昏头后的极限。
既然谈到这个话题,于望舒也想趁此机会和陆明宴说清楚,奈何陆明宴抛出问题之后,似乎也不在乎什么答案,只顾一路点火。
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又发展到了床上。
甚至不在床上。
陆明宴无以伦比的强势。
但结束之后,又缠绵温柔。
就像他的人现在给她的感觉,仿佛有两幅面孔。在昨夜之前,清冷又骄矜,冷淡又疏远,只短短一夜,这一切便都破碎在那些猛烈的,隐忍的,无所顾忌之中。
于望舒白天还有工作。
原本时间绰绰有余,只不过在陆明宴的‘干涉’下,就变得紧紧巴巴。
衣服还是得回家换,为赶时间,陆明宴亲自送她归家。
快七点了。
外头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