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滚滚的花海之中,再顾不得什么灯不灯的问题。
小船儿摇摇晃晃,吱吱呀呀,语不成调。
直到这个时候,钱宝红方才知道某人的厉害,证明之前那几回不过是人家浅尝辄止罢了,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放开了手脚,全力施为。
光影摇晃之间,男人沉浸其中的脸庞忽然发生了变化,表情神秘莫测。
他突然开口问道,“喜欢吗?”身姿举动依旧,语气慵懒又肆意。
钱宝红恍然点头,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暂时没精力思考什么。
“那跟我走吧。”男人的话再次响起,仿佛缠绕在耳边,充满了无限诱惑力。
钱宝红下意识就要继续点头,但在下一瞬身子一僵,脑海里闪过的白光带来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那是一间满目雪白的房间,好像是在医院,只是病房里没有医生和护士,只有当中停放的一张病床和一旁各种闪烁着信号灯的医疗器械。
病床上面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姑娘,那姑娘的面容和现代的她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个意外,钱宝红没有来得及应声,惹得头顶的男人低沉一笑。
随着这一声,光影瞬间停滞,世界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静止不动,四周的画面变得像是水墨画一般缓缓褪色、消失。
一片空茫茫中,只剩下他们依然交叠的两人。
“你是……”钱宝红疑惑至极,心中恍然划过一丝明悟,却怎么都抓不住。
她知道他是卫斯年,但她此刻也明白他不单单是卫斯年,那他到底是谁,为何而来。
男人没有回答,在周围的水墨画快要褪尽之时,他就着彼此拥抱的姿势猛地俯身而下,一边堵住她想问什么的唇,一边拖着人往下掉落,伴随着身周光影的变换,如同一步一步坠入深渊。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形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完全消散。
消散的前一刻,钱宝红脑海里还在想着之前闪过的那一幕,暗自猜测她在现代时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还有救,那个病床上的自己会不会正等待着她回去,卫斯年又是怎么回事等等。
一切皆未可知,失去意识前,满腹疑惑未解的她只听到一声万分熟悉的机械电子音。
[任务失败……坠往深层次空间……重新投放]
1975年春,榆树湾钱家村今儿个很热闹。
因为繁忙的春耕刚刚过去,他们村就迎来了一场喜事。
正是生产队长家要给他们的宝贝小闺女办婚礼,村里的众人不管有事没事,都跑去凑个份子露露脸,说不定入了队长的眼,下一回上工就能分到清闲的活计呢。
说来他们十分羡慕今天的新郎官韩知青,下放过来没多久就能被钱家小闺女看上死活要嫁,那家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是他那弱唧唧身无二两肉的模样有些惹人嫌,一副风吹就倒似的,连钉耙都拿不动,干啥啥不行还狗眼看人傲的很,根本不像靠得住的爷们。
也不知道钱家的小女娃是不是眼瞎,怎么就瞧中个城里来的白面书生了。
被大家伙私下嘀咕眼瞎的钱宝丽正坐在布置喜庆的新房里一脸懵,在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个芯子。
原主因为终于要嫁给心上郎了,欢喜异常地啃下一口酥饼,人就给噎没了。
然后宝宝牌钱宝丽来了,猝不及防地接手现下这么个摊子。
外面的气氛煞是热闹,透过报纸糊的窗户清晰地透进房间,然而钱宝丽却无暇关注,稳住心神准备先查探一番自身的处境,然后再做打算。
只是她的时间明显不多,刚刚探查出自己有个金手指小空间,院里的唢呐声骤然响起,就有人推门而入。
“丽啊,快跟妈出去,要拜天地啦。”进屋的中年女人一脸喜气地说道。
钱宝丽:“…………”
刚穿过来就拜天地,你怕是在驴我?
然而事实确是如此,眼前这位面貌娟秀风韵犹存的大妈就是原主的亲娘,如今也是她亲妈了。
钱宝丽穿的不是时候,恰逢原主和她千辛万苦求来的知青小鲜肉成婚之时。
但是现在芯子换了,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在她愣神的一刹那,钱母已是拉起她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嘴里殷殷叮嘱着一些话。
说什么人是她要死要活想嫁的,事到临头了可不兴退缩,乡里乡亲的都在外面看着呢,这场婚礼既然起了头就肯定得办下去,不然他们家丢不起那个人。
但是闺女若真的反悔了,大不了把便宜姑爷白养一段时间,过后再离了另找呗。
他们钱家的宝贝闺女,就是二嫁,那也是排着队的有人想娶。
有钱父这个生产队队长在,闺女还那样乖巧漂亮,钱母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因此话里的意思一点都不含糊。
钱宝丽抽着嘴角听完,脑袋里一边想着推掉眼前这场婚礼的各种办法,一边还有心思翻开小空间里仓库藏的那些东西瞧。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沓写满字的稿纸,被放在醒目的地方,一进来就叫她看到了。
至于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