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下得去手,但杀人却都是第一次,刚才一冲出来就不由得下手有些软,因此没有一刀砍死一个。
这会儿让人家回过神来,凶神恶煞地就对着砍过来,一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狗蛋,见那土匪头子对着自己砍过来,当即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举起柴刀格挡一下,整个人就被吓傻了。
还是伏倒在一边的狗蛋娘,眼见着儿子就要被砍到,顾不得身上刚被打的伤痛,奋力就往这边一撞,狠狠一下就撞到了那领头壮匪的腿上,再张嘴死命地就对着小腿咬去。
“啊!”那领头壮匪一下子吃痛,砍向狗蛋的大刀就偏了,对着咬自己的狗蛋娘就砍去,一刀便砍到了她的肩膀上,血顺着洗得灰白的麻衣就渗了出来,染了一片红。
“啊!杀死你们狗日的,让你们砍我娘!”狗蛋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发了狂,怒目切齿就向那流匪头子砍去,一点都不再手软,狠狠砍向那人头部。
领头的流匪只来得及偏了下头,柴刀就狠狠地砍到了他的肩膀上,刀口深入骨,当即痛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一边的村长则连忙对着后面的人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杀啊!”
大刘狠了狠心,也一把冲了上去,就把那些人当成野兽,挥着柴刀就砍,有狗蛋和他打头,另外几个猎户上山打过猎的,也同样是拿出打野物的气势攻击起来。
双边对峙,比的无非就是气势,谁气势更强谁就能把对方压住,那十个靠在一起的流匪果然被村民们突然爆发出来的狠戾气势吓到了。
在领头的肩膀咕咕冒血,以及另外几个人也受了伤之后,不由得心想,他们只是来抢东西的,把命送到这里可不值当,一时就想跑了,气势便更弱了几分。
而另一边杀红了眼的狗蛋,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不要命似的挥着刀就砍,竟一刀砍掉了一人的手臂,鲜血刹时就喷射了出来,溅了他一脸,地上的火把还在燃,火光照射下,映得他整个人像个杀神。
流匪头子彻底有些惧了,当即喊道,“兄弟们!撤!”当即就挥着大刀往院门处边打边退。
村民们哪里肯让他们就这样走,一个个也是挥着手里的刀继续砍去,成功又重伤了一个,不过还是让他们边打边跑出去了。
“追!杀了他们!”村长扯着喉咙大声喊道,既是给自己人鼓气,又是吓唬前面奔逃的流匪。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集到一起了!娘的,赶紧跑!”那领头的流匪边骂边跑道,他们之前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进了村那些村民憨得很,都是各家顾各家的,哪里会这样聚在一起反抗,所以他们十个人每次抢一个村都是绰绰有余。
直把人赶出了村,见跑远追不上了,大家才长舒一口气。
村长见他们虽然受了伤,但跑得都挺快,想要追到估计比较难了,另外也害怕他们在外面还有别的同伙,当即就说道,“不追了,我们赶紧清点一下。”
说着看到村口挂在树上的铜锣,捡了根棍子,对着锣面就敲打去,一边大声喊道,“流匪被赶跑了,大家赶紧出来,收拾东西我们集合!”
一边去把铜锣取了下来,准备绕着村子继续敲打,对着边上的男人们说道,“大刘你领着一狗、顺子、喜娃守在这儿,防着那些畜生又杀回来!”
转头又对村头几家的男人说道,“狗蛋、柱子、六六、老皮你们赶紧回家去看看,人要没事就收拾了东西来这里集合!”
“其余人跟着我一起去敲锣报信,这村里不能久待了,大家赶紧收拾东西来这里集合,我们连夜进山去躲一躲!”他又大声说道。
经了刚才一事,大家此刻都有些惊魂未定,便都服从性很强地听着安排行事,也没问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进山,明明那些人已经跑了呀。
走了一截才有人问这个问题,村长说道,“那些人万一在外面还有同伙,趁夜又杀回来的话,我们可没把握能把人再打出去一次,所以赶紧去躲一躲。”
大家纷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而听到声音的各家人纷纷悄悄探出头来,见确实男人们都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点了火把,一时整个村子亮堂了起来,在村长铜锣声和喊叫声中,都行动了起来。
所幸大家回来的早,流匪只打死了三条看村的大狗,人除了受伤了好几个,却没死人,不由得暗叹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各家的东西都不多,只一些贴身的,以及为数不多的粮食和水了,匆忙往背篓或竹筐里塞好,便背着挑着东西,拖着抱着小娃娃来村口处集合,一时几十号人站满了整个坪地。
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的躲到哪里去是个问题。
大刘抱着自己的小女儿,站出来说道,“要不去后山的山洞里,先去那里躲一躲。”就是韩采薇他们之前躲过的山洞,离村里大半日的路程,流匪轻易是找不到的。
刚才见到了满地的鲜血狼藉,以及柱子娘和狗蛋娘浑身的伤,大家对那群流匪的凶残程度不再怀疑,自然是想有多远躲多远了,生怕人又杀回来。
当即就打着火把,带上东西和孩子,就向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