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城所有的戾气, 在这声软软的夫君后,销声匿迹。
被迫欣赏太子变脸的唐娇娇:“……”
“伤口可还疼?”再开口时, 太子又是一惯的温柔。
唐娇娇摇头:“不疼。”
然后,无端陷入了沉默。
一个站着,居高临下,一个坐着,微微仰头。
最后还是唐娇娇率先挪开视线,压下跳的异常欢快的心跳,稳住心神道:“夫君有事吗。”
自上次她特意警告他不许给她上药后,他便再没突然闯过她的房间,今日来的这么急,刚刚又是那般脸色, 想来应是有事的。
贺北城瞥了眼她微红的耳尖, 心中的愉悦早已吞噬了刚刚的怒气,径自坐到床边看着她:“孤无事就不能来?”
唐娇娇已洗漱完,上完药便准备就寝,是以身上就只有一件中衣。
太子靠近后, 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往身上挪了挪,隔开两人的距离。
她不是在防他,是在防自己。
这妖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她不喜欢, 以往他对她冷冰冰的也就罢了, 可现在他说他喜欢她, 还温柔的不像话, 她觉得, 只要他勾勾手指头, 她就把持不住自己。
贺北城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皱眉:“你觉得孤是来占你便宜的?”
唐娇娇确认裹的密不透风了, 才停下动作,认真道:“如果可以,你离我远点。”
太子浑身瞬间结了一层冰
“我怕我会忍不住占你便宜。”
冰又在顷刻间融化。
贺北城盯着露在外面的脑袋,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静默了一小会儿,才伸手将垂在她耳前的发丝捋了捋,低笑一声。
“阿梨无需把持。”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耳垂,一瞬即逝,丝毫不显刻意,唐娇娇整个人却如被点了定穴般,僵硬的不像话。
太子眼尾微挑,底色是一片柔情。
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再次狂舞,比刚刚更甚,唐娇娇清楚的知道,她被撩拨了。
被贺北城故意撩拨了!
且她明知他是故意的,却还是方寸大乱。
贺北城收回手,瞥了眼面前微红的小脸,眼底笑意更浓:“阿梨很热吗。”
说完,太子又伸手剥掉那层软被:“夜里已经不太凉了,阿梨别捂着伤口。”
熟悉的腊梅香环绕着她,心跳越发激烈。
那只消瘦却有力的手臂避开她的伤口落在她的脑袋上,等唐娇娇醒神时,她已被他放平,躺在床上。
无视那张通红的小脸,贺北城替她掖好被角,俯身对上唐娇娇泛着水雾的眸子。
明明已经娇羞的不行,却还那般直勾勾的盯着他,丝毫不掩饰眼里的觊觎。
像极了当初那只等着被投喂的小鹿。
太子低笑一声,附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梨早些休息,孤明早再来。”
起身时,还不忘在她额头留上一个吻。
门轻轻关上,极小的声音却终于让唐娇娇猛然醒神。
额头温热的触感还在,诱人的腊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耳边,脑海,心里,不仅挥之不去,还越来越浓。
脸上的滚烫让唐娇娇心尖一颤,她扯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委屈却又雀跃的呜咽。
唐娇娇,你完了!
良久后,被子一点一点拉开,但脸上的红晕依旧在。
唐娇娇呼出一口热气。
不行!
唐娇娇你不能完。
你还有个未婚夫!
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折在这妖精手里。
至少……至少先也让她见见那个未婚夫再说。
然,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弧度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愉悦的笑了出来。
唐娇娇一怔,被自己的笑声吓到,呆了呆后又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外头的风带着点点凉意,却怎么也不浇不熄太子心中旺盛的火苗。
他怎么忘了,她早已在觊觎他。
贺北城食指弯曲,碰了碰自己的脸,他是不是应当感谢母后给了他这张能迷惑她的脸。
有个未婚夫又如何。
能有他好看吗。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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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寿宴将至,宫中一团喜气,宫人门来去如风,忙的脚不沾地。
东宫里职位空闲的宫人,也早早被借走了,是以,与别处相比,东宫此时清幽了不少。
唐娇娇自受伤后,第一次踏出梨苑。
这是她早晨拉着贺北城软磨硬泡许久,保证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才让太子点头,许她出去溜达。
但,身后跟了五个尾巴。
屏珠如宛桂平杏青,还有宋峤。
四个贴身宫人跟着,唐娇娇倒能接受,可太子坚定的让宋峤跟着,说可以保护她。
唐娇娇来回打量了宋峤好几次,想不明白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总管,怎么就能保护她了。
不过,比起窝在寝房听如宛讲故事,她还是宁愿被他们跟着出来溜达。
不是如宛讲故事不好听,而是她喜欢呼吸新鲜的空气。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