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妹妹来日当上太子妃了,勿要忘了咱们姐妹几个才是。”
孙兰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了,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里,眼里闪过一抹怒色。
皇后娘娘那般好的人,却要受到这些人的非议......
她思忖片刻后,起身就走上前去,望着她们正颜厉色道:“几位姑娘说话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帝后鸾凤和鸣乃是大周之福,怎么到了几位姑娘的嘴里,就成了坏事了?”
那几个小姑娘都没想到书房里居然还有旁的人在,都惊得手足无措,面面相觑了一番。
汪妍雯倒不像她们那般慌乱,抿了抿唇后,面上带着抹犹豫,问道:“不知这位姐姐是哪一家的?”
孙兰小时候还时常跟着小公主一起出席大小宴席,自从十年前落水大病一场后,就鲜少在人前露面了,所以这些闺秀不认识她也是正常。
她眸光微滞,随后淡淡地望了汪妍雯一眼,从容不迫道:“我是哪家的不要紧,你们管好自己的嘴,才是最要紧的,妄议皇室可不是什么小事。”
几个闺秀被她这话刺得如鲠在喉,但确实是她们不占理,也不知该怎么反驳才好。
那个脾气直些的王姓姑娘大剌剌地打量了孙兰一番,忽地嗤笑了一声:“西京城里的官宦闺秀,咱们大多都是见过的,这人倒是脸生得很,兴许只是个平民或是商户出身罢?”
另一个事事附和她的崔姓姑娘也接话道:“哟,怎么还抱着一册《女官准则》,这不是早该背下来的,明日就要终试了,这位姑娘莫不是在临时抱佛脚罢?”
汪妍雯急忙截住她们的话,面带歉意地望着孙兰道:“这位姐姐,方才是咱们几个说话太冒失了,还请姐姐当作没听见了罢,明日就是终试了,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
孙兰没应话,不疾不徐地将手上的书册放回书架上,就款款缓步离开了,一个眼风都不留给她们。
那王姑娘是卫国公继室所出的小女儿,一向颇为得宠,性子也养得骄纵跋扈的。
她脸涨得像个紫茄子似的,嘴上啐个不停:“她算什么东西!明日我倒要看看她考出个什么名次来,别是第一个落选出宫的,若是她还留在尚宫局里,看我怎么收拾她!”
另一个一直没作声的闺秀笑道:“王姐姐,别为这人气恼了,咱们不如先想想,怎么与那安平郡君交好罢,我打听到她也来参选女史了,明日是终试,她必定会到场来的。”
汪妍雯微微一怔,问道:“姐姐说的安平郡君,可是自小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孙家小姐?”
“可不就是她,若是能与她交好,让她在皇后娘娘或是公主殿下面前提上几句好话,岂不美哉?”
王姑娘和崔姑娘惊喜地对视一眼后,就开始讨论起明日见到安平郡君时要如何讨她的喜欢了。
这几人也是自相矛盾极了,方才还在说着皇后的坏话,如今又盼着能在皇后面前出头了。
想起去年除夕宴上见到的那位剑眉凤目、英姿挺拔的太子殿下,汪妍雯咬了咬下唇,她本是不爱出风头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琢磨着明日怎么与安平郡君相处,借此打听太子的喜好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圣上会立更受皇后疼爱的嫡长子为储君时,她就已经悄悄对那位不受重视的二皇子殿下动了心,如今他位居东宫,更是不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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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宫的正殿。
最近孙兰忙着准备女史采选考试,住在尚宫局里头,小公主闲得无聊,便跑到冯府里去小住几日,陪着冯老夫人说说话。
赵仙仙也是闷得慌,便唤人去传陈嫃和杨氏进宫来陪她玩牌。
只是夏秋之际,陈嫃染了风寒,所以只有杨氏进宫来了,于是让清云和流云两人上来,正好凑齐了四个人。
杨氏出了一张牌后,突然笑道:“有件事都忘了同娘娘说了,岑儿昨日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有喜了。”
沈家长女沈岑去年年末就成亲了,夫婿是她父亲沈焕的一个门生,也就是从四品布政司参议家的嫡次子。
赵仙仙先是面露诧色,慢悠悠地出了牌后,才笑着叹道:“那真是恭喜了,杨夫人都要当外祖母了,当年本宫头一回见岑丫头时,她才几个月大,如今都要母亲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都老了。”
她当初刚重生后就召了沈家的女眷进宫来,一眨眼都过去近二十年了。
清云故意出了一张赵仙仙想要的“六筒”,笑眯眯道:“娘娘这般模样,说是十几二十都有人信的,哪里就老了?奴婢们瞧着您和小公主站一块儿时,就和姐妹似的。”
果不其然,她方才出的牌立马就被赵仙仙给“碰”了。
杨氏又笑道:“如今蕊儿年纪也不小了,婚事早就该定下的,臣妇没少替她发愁,没想到这孩子心里中意的是她表哥,臣妇就回娘家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原来臣妇的堂侄儿杨帆早与蕊儿看对眼了,只是杨家是商户,不敢贸然上门来提亲......”
赵仙仙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沉吟了片刻后,她试探着问道:“蕊丫头心悦的是她表哥?”
她那痴心的小儿子可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