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曾将花蕊破, 柳垂复把柳枝摇......”皇帝粗声粗气地念着话本子上的这句, 与他魁梧刚毅的外形极为违和的诗。
窗外的夜风呼啸着从地上刮过, 发出阴森森的剧烈声响。可暖意融融的寝殿里, 却如春日里青烟细雨滋润大地一般, 朦胧而美好, 与外头的狂风暴雪截然不同。
“不许再念了!”她鼓起腮帮子, 面如桃花般嫣红,眸子里微微氤氲着, 一副又羞又气的可爱模样,任谁都只想低声下气来好好哄一番。
“不必像这话本子里一样到花丛里去, 万一花枝刮着你了怎么办?若你实在喜欢这花样,咱们在床上铺满了花瓣,仙仙躺在上面......”他越说越兴起。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皇帝情难自禁地再次俯下身,想用自己烫热的唇细细描摹着她的唇线。
赵仙仙自然感受到了对方灼热的视线,可她听着他的浑话, 心里有气不愿如了他的意,故意偏过头去, 于是吻便落在她细嫩滑腻的脸颊上。
“好了, 仙仙不气,朕不逗你了。”皇帝的声音变得沙哑,用自己长出胡茬的下巴蹭着她微露的香肩。
他又低声问:“方才那话本子是哪里来的?讲的是什么故事?”
赵仙仙当即有了兴趣, 歪着脑袋笑盈盈地说:“先前臣妾不是找了不少戏说身世的话本子, 就是那里面其中的一本。”
哦?”皇帝挑了挑眉毛, 想不到他让人严格筛选过再流传出去的话本子里,居然还有这般香艳的片段,顿时生了些不喜,暗暗打算要让人把这一本胡乱诽编的话本子给禁了。
“这一本的内容假得很,臣妾就拿来打发时间的。”她笑得眯起眼睛:“在里头,陛下是入赘了富贵人家,还继承了家业的莽夫姑爷,臣妾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婢女。”
既然他方才故意逗自己,她也要压他一头,佯装含羞带怯地学着话本子说:“姑爷,不要欺负奴家了......”
皇帝猛地浑身一震,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
本就爱极了她,哪里受得住她这般勾人神魄的模样,大手一揽将她抱进怀里,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垂首含着她那红艳得迷人眼的唇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吮吸得啧啧作响。
赵仙仙心想,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半夜口渴了,分明都是被他个大坏蛋给吮光了。
他抱得紧,两个人都是肉贴肉的,分明是大冬天里,在他的怀抱里就像贴着一个冒着烟的大火炉一样。
情到浓时他的大手略微一探,发现没有今日便应该有的物什,剑眉微微蹙起,有些不解地问:“怎的这回月事迟迟不来?别是......?”
赵仙仙想起下午张太医叮嘱的话,急忙把他作乱的手拉开。
软声道:“张太医说臣妾是有些体虚内亏,所以才推迟了。他还特别交代了,臣妾在身子恢复之前,万万不能侍寝,否则会伤了底子的。”
一听这话,皇帝的所有动作都戛然而止,偃旗息鼓,什么旖旎心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满心紧张与担忧:“怎么会内亏了?仙仙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紧接着又问:“张太医有没有说别的需要顾忌的事情?开药了没?”
赵仙仙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对上他忧心忡忡的目光,嗓音又甜又糯::“兴许不算严重,并没有开药,只是平日里不能吃、不能碰寒凉的东西。”
她忽地灿然一笑,那对澄澈明净的杏核眼忽闪忽闪的,不自觉间拨动人的心弦。
“如此便好。”皇帝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心里却觉得定是生李陆时遗留下来的病症,心疼得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揍一顿他,也恨极了自己,若不是自己当初犯浑,仙仙怎么会经受这生产之苦?
他越深思越内疚,温柔地扶了赵仙仙躺好,又仔细替她掖好被子,才俯身在她额头、脸颊、樱唇、以及她的......都缠绵缱绻地印下许多吻,这才作罢。
第二日一早,赵仙仙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清云与流云为她梳妆打扮。
她这人爱美,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露华宫的宫门,但就是日日都要仔细打扮一番的。
不过也是,任谁有这般群芳难逐的姿容,又有堆积成山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翟冠翠翘,估计都是恨不得一日打扮上五六回的。
过后两人搀扶着她到饭厅里用早膳,她秀眸一抬,瞧膳见桌上木瓜炖奶、杏仁奶糊、奶豆腐、奶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牛乳做的?”赵仙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起床的困倦都没了。
清云笑道:“昨夜娘娘没提今个儿早膳要用什么,御膳房那边又听说了娘娘让人准备产奶的牛羊,便揣摩着娘娘的口味,做了这么多的奶制品。”
可赵仙仙看着一桌子白花花的东西,总觉得有股莫名的腥味扑鼻而来,半点胃口都没有,还隐隐有些想吐的感觉。
“都撤了吧,看着腻的慌,本宫想吃白粥配咸菜。”她眉头微微皱着,满是嫌弃地说:“还要再加碟酸黄瓜。”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御膳房取。”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