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不会又是他乱吃干醋,误会了自己兄长?
“仙仙以为是朕乱吃醋?”他哑然失笑,一边用手将她的一头青丝捋整齐,一边说:“这样的事,朕还是分得清的,若只是吃干醋,朕何必将他打发走?便是让他待在西京城里,你们一年里也见不着几回。”
赵仙仙听了这话有些半信半疑,又问:“那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皇帝低声应她:“仙仙上回不是接了他们进宫一起过中秋?那时朕才发觉他看你的眼神就跟......”他耳根子有些红了,“跟朕从前看你时一样的。”
赵仙仙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眼神,只不过听了他这话,心里也信了几分,蓦地鼻子有些泛酸。
“哥哥从前待臣妾好极了,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臣妾,自他投军后,臣妾就日日数着日子等他回来,一等就是八年、九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没待几日他又走了......”说着说着她便泣不成声了。
皇帝心里一阵发苦,又揪着疼,大掌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道:“好仙仙,不哭,朕疼你,不仅好吃的留给你,什么都给你。”
她猛地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道:“谁要陛下留好吃的了,臣妾自会让御膳房去做!”
“好好好,仙仙想吃什么都让御膳房去做。”皇帝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急忙朝外头唤人送盆热水进来。
又亲自绞干了在盆里浸着的帕子,温柔小心地拭擦她满是泪痕的的小脸。
见她的双眼哭得肿成核桃一样,心疼得不行,愈发迁怒那惹是生非的赵深了。
随后两人都侧躺着,赵仙仙整个人缩在皇帝的怀里,软声软气道:“从前臣妾还在赵家村时,经常在家门前捡到些珠花帕子,应该就是哥哥托人送回来给臣妾的,虽然都是丑不拉几的,可臣妾想着也是他的心意,一直都有好好收着的。”
皇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想不到她居然以为那些东西都是赵深送的,又听到她嫌丑,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好。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哦?丑不拉几的?”
“是呀,那些帕子都绣花花绿绿的,珠花坠子更是奇形怪状的,没一样是能戴出门的......”赵仙仙如今想起来,都还是万分嫌弃。
皇帝整个人陷入了纠结,静默了良久,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忽闪:“仙仙,其实那些都是朕送的。”
“啊?”赵仙仙惊讶一声,脸上讪讪的:“怎么会......”
可她一想起这人前世和这辈子做过的傻事,这还真是他能办出来的事儿。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用力掐他精瘦的腰:“那陛下怎么从来没同臣妾说过?”
皇帝下意识摸摸鼻子,有些窘迫,迟疑不决地说:“怕仙仙觉得朕像个大傻子......就不愿同朕好了。”
赵仙仙一听,感受到这话里深藏的情意,眼眶又开始泛酸了,带着哽咽娇嗔道:“陛下真坏,又想惹哭臣妾了!”
“仙仙别哭,都是朕不好。”他有些局促不安,“朕真的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你不喜欢那些丑玩意儿就都丢了,朕再让司制局给你做许多许多好看的首饰,好不好?”
“才不丢呢,臣妾要戴着,让大家都知道,这是陛下好多年前送给臣妾的。”她凝睇着他,微微嘟着粉唇哼哼道。
然后又主动吻了一下他的唇,用纤细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薄厚适中的唇上来回抚摸。
又晃着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极了方才大皇子在她怀里睡觉时的可爱模样。
“仙仙,不要撩拨朕了。”皇帝墨黑的瞳孔变得浑浊,手上把玩着她油亮顺滑的发丝。
许久后他都没得到回应,低头一瞧,才发现怀里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早已经酣然入梦了,有些啼笑皆非。
。
正月十五上元节,自从皇帝前些天说了要带赵仙仙微服出宫游花灯会后,她就翘首盼着这一天到来。
用午膳时,她想起自己与皇帝今夜都在宫外,没人陪着儿子过元宵,便唤御膳房做了份没有馅儿的蒸小汤圆,给他捏着玩儿。
如今大皇子已经满六个月了,会自己抓着磨牙的小饼糕来吃,还会咿咿哦哦地吐出不少话来。
乳母抱着午睡醒来的大皇子过来饭厅,他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一见着自己的母后,顿时双眼一亮,不停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像是在催促赵仙仙快抱自己呢。
赵仙仙坐在膳桌前没起身,接过了孩子,就将这敦实的胖娃娃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教他玩桌上这木碟里码放整齐的蒸汤圆。
因为已经放了好一会儿了,没有汤水的小汤圆早就凉了,用来捏着玩刚刚好。
大皇子学着自己母后,伸出小胖爪子抓了一颗汤圆来捏了捏,感受到软软弹弹的触感,就咯咯地笑个不停。
然后两个小胖手同时抓起几颗汤圆来捏,觉得好玩极了,还神气十足地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母后。
赵仙仙心里一软,揉了揉他长了浓密头发的头顶,想逗逗他,笑道:“陆儿,这是可以吃的,你试试。”
大皇子这时也隐约听得懂人话了,尤其是关于“吃”这个字的,就把手里握着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