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瞧一瞧他婴孩时的模样。
这大年初一的,赵仙仙也不好再让大皇子不露脸,于是让乳母抱了出来。
如今小李陆已经快六个月了,穿着橘红色的缂丝小袄,带着大红色的夹棉圆帽,眼睛又大又圆,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喜庆机灵得很。
就是小嘴巴总是紧紧抿着,不爱笑,乳母直接将他放在软榻上,都能自己坐得稳稳的了。
几位品阶高些的夫人忍不住上来想逗笑他,也没敢乱碰,就是戳一戳脸蛋和小手什么的。
一旁守着的乳母笑道:“大皇子如今性子越来越沉稳了,咱们逗半天都不笑,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抱着时会笑几声。”
几位夫人听了这话,惊奇地面面相觑,一起朝着赵仙仙问:“皇后娘娘,可是真的?”
赵仙仙眉开眼笑,起身来抱起自己的大胖儿子,如今已经近二十斤了,若不是平日里抱惯了,她这娇娇软软的身子哪里抱得动这么沉的孩子。
大皇子闻到自己母后身上香香的味道,仰着小脑袋定定地望着她的脸,随后就眯起眼睛笑,发出咯咯的声响来,张着小嘴巴,口水都淌出出来了。
“哟,还真的是认亲娘呢,皇后娘娘一抱,大皇子就笑了,咱们这些人怎么逗都面无表情的。”一位夫人拿着帕子掩嘴笑道。
“那可不是,大皇子这小眉小眼的真的长得极好,都随了皇后娘娘呢。”另一个夫人也喜盈盈附和道。
赵仙仙忍不住翘起唇角,颇为得意,又喂了他几块入口即化的小米糕,看见他新长出来的两颗牙尖尖,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之后双臂实在是酸了,她才把孩子递回给乳母抱着。
正好也到了该到午睡的时候了,乳母就抱着大皇子回偏殿去了,众人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顶了沈焕原先户部侍郎职位的冯佑光的夫人张氏,她婆婆首辅夫人是个身子弱的,向来不轻易出门,况且又只是过继的儿子,没必要对这个儿媳妇太上心,所以她这回是独自一人跟着官夫人们一起入宫来的。
昨夜除夕宴上,她还是第一回见着皇后娘娘,就被她的盛颜仙姿惊艳了许久,今日离得近些,更是移不开眼了,总莫名地想亲近她。
她见正殿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便鼓起勇气道:“还没恭喜皇后娘娘呢,听说令兄赵将军又取得了大胜。”
赵仙仙抬眼一看,原来是前世常常进宫来陪自己闲聊的张氏,这一世皇帝提前提拔了她的丈夫,所以她也提前有机会进宫来了。
她听了这话,挑了下眉,眼底带着诧异,快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清云,微微顿了一下:“敢问夫人是怎么回事?本宫都还没听说呢。”
底下另一个年长些的夫人抢过了话头,谄媚地笑道:“娘娘久居宫中,消息不灵通也是有的,咱们都听说了,赵将军一个人带着一千骑兵,直接打进西羌里去,并取得了大捷,如今咱们大周的疆土都扩大到旗山以北了。”
底下的夫人们一个接一个,都巧舌如簧地夸赞个不停,可主位上的赵仙仙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静默片刻后又狠狠地睨了一眼清云。
流云向来不爱打听消息,都是她指哪儿打哪儿去的。
可清云日日都收集不少宫内外的趣闻来给自己解闷儿的,连谁家添了孩子这样的琐碎事都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怎么这些日子从来都没在自己面前提过?
还有上回兄长外调也是,若不是那吏部尚书夫人提起,恐怕兄长离京了,她也完全不知情。
清云心虚地垂着头,心口的律动加快,害怕侵袭着身上每一寸一点,她怀疑自己娘娘这回得把自己打发出露华宫了。
等众人都离开后,赵仙仙坐在原位上不懂,贝齿咬着下唇,一旁的流云察言观色,急忙给她换了杯热茶。
“娘娘快喝杯润润喉罢。”她叹息一声,把汝瓷杯盏递给赵仙仙。
赵仙仙也觉得又些口干舌燥,接过后,便把杯中温度适宜的君山银针一口饮尽了,重重地放在身旁的花梨木小桌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来。
“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清云被这声响吓得急忙跪了下来磕头。
“说,是谁让你一次次把本宫兄长的消息故意瞒下来的?”她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红红,噙着欲落未落的泪水。
清云心里一阵慌乱,深吸了一口气:“是.......是张总管身边的方公公,他说让奴婢不必拿这些事来烦娘娘的心,奴婢就......”
她这时也后悔极了,因着那方福贵的几句腼腆的“清云姐姐”,就被哄的头脑发昏,害得自家娘娘这般难过。
赵仙仙一眨眼,两行清泪划落,张德全的徒弟方福贵,不也摆明是陛下的意思?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本宫静一静。”她单手支着下颔,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清云一怔,眼底浮起了一团希望,知道自家娘娘没有要罚自己的意思,破涕为笑,急忙又磕了几个头。
”谢娘娘恩典,奴婢日后定不敢再有任何事情隐瞒娘娘,奴婢......这就告退!”她跪得双腿有些发麻,也不缓缓,手忙脚乱地就起身,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