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若是弄破了手要怎么办?”
谢寂目光柔和道:“哥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接下来便是只有玲珑跟信阳候说话,谢寂全程消声闷头苦吃,三人都吃到饱足才放下筷子,其实吃到后来谢寂便饱了,看着信阳候跟妹妹吃,该说这两人不愧是父女吗?就连食量都一样惊人,他那纤细袅娜的妹妹,吃得绝不比信阳候少。
吃饱喝足才来聊天,玲珑主要问了给信阳候看病的大夫,信阳候说此人乃是大司马的随侍军医,如今在太医院当值,等闲请不到他,他的病常年都是此人给看的,也确实是医术精湛,又问玲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否则怎么会问起大夫来。
玲珑笑着糊弄了过去,只说自己是好奇,觉得与信阳候投缘,因此想要多多了解他一点。这话放在男女之间,其实是有些暧昧的,可信阳候丝毫不觉得,反倒喜欢她亲近自己,愈发不隐瞒,玲珑问什么答什么,玲珑不问他也主动说,恨不得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摊开了告诉这兄妹二人!
待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信阳候,谢寂回身看向妹妹,“龙儿,你想做什么?”
“哥哥没必要如此仇视他,他把我们都忘了,日后可以多多邀请他来咱们家,这样的话,信阳候府的动态,咱们便能了如指掌。”
谢寂默然不语,玲珑踮起脚尖靠近他耳朵,轻声道:“哥哥难道不想去信阳候府看一看吗?”
谢寂一愣。
“我很想去看看呢。”小姑娘粲然一笑,“尤其是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湖阳郡主,我对她可好奇极了,想看看这故事的女主角,是不是一如我想象中的完美无缺。”
想让一个完美的人露出马脚可不容易,除非她感受到了威胁。
于是翌日下朝,谢寂主动找上信阳候,提出想去府上与他对弈,信阳候一听顿时大喜,哪有不答应的,只是立即担心起玲珑:“那你妹妹呢?可不能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家中。”
这正中谢寂下怀,他拱手行礼:“那下官与舍妹便叨扰了。”
跟他们家的宅子相比,信阳候府自然无比气派,但这兄妹二人谁都没有露出惊叹的表情,那周身的气度,优雅无比,较之金枝玉叶也不差,信阳候越看越是欢喜,亲自将人引进花厅,又命人泡了自己珍藏舍不得喝的茶叶来,三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有人通传,说湖阳郡主到。
信阳候对妻子十分爱重,在家里也不要求下人称呼她为夫人,都称郡主,谢寂与玲珑喝茶的动作纷纷一停,不约而同朝花厅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盛装丽人前呼后拥而来,梅花纹朱色小袄搭月白马面褶裙,外罩一件火红披风,明艳妩媚,端庄大气,饶是不再少女,也仍旧是个英姿勃勃的美人。
她先是与信阳候见了礼,随后才笑着谢寂兄妹二人道:“我们家侯爷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做事儿也不周全,若是有哪里招待不周,还请二位海涵,莫要见怪。”
谢寂面色平静,玲珑更是甜甜一笑,湖阳郡主这些日子总听自家侯爷一口一个谢大人,一口一个龙儿的,没想到这谢大人竟如此年轻,生得还与侯爷有几分相似……姓谢……看这年纪……
湖阳郡主是个思虑过重之人,她心中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便问:“这位想必就是谢大人了吧?侯爷总是念叨着你,夸你前途无量,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寂淡漠地看着她,微微弯腰,拱手行礼,他本是规矩知礼之人,可这礼行的实在敷衍:“在下谢寂,见过湖阳郡主。”
湖阳郡主本笑得八面玲珑,突然听闻他的名字,手猛地抖了一下,脸色也微微有变,信阳候全程盯着兄妹俩看,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变化,谢寂像是没察觉湖阳郡主的不对,又温声道:“父亲早年杳无音讯,母亲又早逝,无人教养,还请郡主原谅在下的粗陋无知。”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信阳候一眼:“倘若父亲活着,大抵也如侯爷这般年纪了,我心中敬佩侯爷,将他当作父亲看,郡主不会介意吧?”
信阳候一听,喜出望外:“谢大人说的是真的吗?这、这怎么好意思?若是谢大人不嫌弃,我可有荣幸做谢大人的义父?还有龙儿,龙儿愿意认我做义父吗?见你们的第一面我便觉得有缘,没想到谢大人也是这样想的!”
湖阳郡主已是脸色难看至极,看得出来她在非常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但可惜,她常年养尊处优,除了欺骗信阳候无需作假,因此表情便显得有些诡异,玲珑笑着道:“侯爷,你快看看郡主怎么了,侯爷身份高贵,我与哥哥怎敢高攀?”
信阳候狐疑地看向妻子,“沛娘,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他一叫出沛娘二字,谢寂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震惊、愤怒,在他心中交织不去,正在这时,一道黄莺般的少女声音传来:“爹!你回来啦!”
花厅门口又来了个十分貌美的小姑娘,瞧着比玲珑还要小,也就十二三岁,信阳候一见到她,便唤道:“霁儿!”
饶是谢寂,在听到这名字时,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无法控制的惊愕表情,玲珑则看看湖阳郡主又看看这位名叫霁儿的少女,约莫便是信阳候与湖阳郡主之女,那位从出生起便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栖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