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魏冲会来这一手。
偷偷把太子掳走, 把楚弈的母亲送到赵乐君面前, 给两人都将了一军。
楚弈冷冷看着询问的士兵, 把人吓得忙反思自己是不是问错了。
赵乐君从太子还在活着的喜悦中回神, 瞥了眼身边明显怒发冲冠的青年。
“——送回将军府。”
“——让她在宫里住下。”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决定却相悖。
赵乐君诧异诧异看向说将人送回将军府的楚弈, 不赞同道:“不能送回将军府, 如今洛城也未必真那么安全,武将藩王世家都在宫里, 万一他们在外头的人有什么想法,你母亲绝对会再被盯上。”
“不能住宫里!”
楚弈坚持, 住进宫,万一他母亲又开始作天作地, 他只要光想就头疼!
而且魏冲个王八蛋打着她的主意, 他母亲也不过是魏冲用力给他们两人感情产生矛盾的工具!
“楚弈, 你不让人留下,难道是认为我赵乐君心胸狭窄, 轻重缓急不分的人?你完全不必在这种时候过多顾忌以前的事。”
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弈梗着脖子,没办法回答。
他就是在意和顾忌!
但赵乐君已经不跟他对峙,直接吩咐士兵将人带到安全的宫殿里先住下。
“君君!”楚弈望着人往外走,有脾气也不能发。
赵乐君伸手,找他拿信。
刚才他看到魏冲在信里自诉会推崇太子登基, 口口声声说已经在赵国新帝跟前求娶这些内容时, 一激动就把信给夺了过来。
如今赵乐君要拿回去, 他攥着信纸,先给她递了一张,在她眼神示意下又地上第二张,却是在她接过的时候突然用力一扯。
好好一张纸,一分为二,他快速把写着求娶内容那下半张直接撕个粉碎。
赵乐君都愣了。
“你作甚!后面的内容,我还没有看!”
她焦急地扑上前去抠他手,楚弈眼神阴鸷地说:“他拿太子在手威胁你,没有什么好看的,怕你看了动胎气。”
楚弈把信撕个粉碎,都恨不得撕成碎末,最好还是风化的那种!
“楚弈!”
赵乐君抠了半天,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看着那些未知的内容碎得连拼凑都无法平凑。
她就站在那里,也懒得去抢了,抬手捂了捂额头。
她头疼,还头晕,被气的。
他先前明明还再冷静不过,可说鲁莽就不知哪一会。
即便魏冲拿太子要挟,他也没有必要把信撕了啊。
她突然就理解了先前听仆妇说的一句话——男人都是孩子脾气,楚弈刚才的表现把孩童的幼稚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弈撕了信之后虽然还生气,可一点也不后悔。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挑衅!
他去扶住赵乐君,让她先坐下。透入室内的微光,将她皮肤照映得毫无血色,他心中一动,当即扬声吩咐去喊医士。
先前她就一直的扶腰,又情绪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担忧。
吩咐过后,他也不用她开口问,就先杜撰着说辞,让她心里安稳一些。
“魏冲想拿着太子跟你谈交易,也没有说是什么条件,我们且先晾晾他,不能显出太多的急迫来。不然他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们也接不回太子,他不但救下太子,还带走连云,太子的身体情况也有人照顾,我们先把赵国的局面稳住才是首要的。太子必然也是这个意思,会想办法和魏冲周旋,不会再做傻事。”
帝王已经死了,面临的情况跟先前完全不同,太子是被劫走的,有魏冲的信为证。这也是为什么他唯独撕下了半边,这封信是赵乐君如今最好的帮助。
赵乐君深吸一口气,从眩晕中好受一些,低低地说:“希望吧。”
医士很快来到,前来的还有太子心腹内侍吉庆。
医士把过脉后先是惊诧,在楚弈严肃的面容中忙压下情绪,说道:“长公主殿下是情绪波动过大,有些动了胎气。”
一句话把楚弈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催着医士去开安胎药。
候在边上等问话的吉庆在此时插话道:“要讨医士嫌了,但如今是特殊时候,长公主先前派了个懂药理的老媪在王司寝身边,让那老媪跟着医士一块去拿药熬药吧。”
长公主殿下的孩子和王司寝的都一样重要,他既然被太子留下,就一定要实现对太子的诺言,尽量给两位主子想全了。
医士一开始是脸色难看,转念一想觉得很在理。
特殊时期,万一药真的出了问题,那他脑袋就得搬家,还得连累家里老小。
他一拱手,感激地说:“不,就该这样做才对。”
楚弈立刻又让人去把老媪寻来,再三嘱咐才放了她和医士离开。
闲杂人等离开,吉庆终于有机会把一切情况都说来,跪到在地,先给赵乐君磕了头,把太子交代的话都一字不漏告诉赵乐君。
如今弟弟活着,赵乐君听着太子给吉庆交代的后事,心头仍旧一抽一抽。
她忙控制情绪,又问了一些吉庆没有提到的,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