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最近觉得师尊古古怪怪。
晚上睡觉的时候师尊都不脱衣服。捂的严严实实, 都不让人碰的。
跟黄花大闺女似的。
寻常人睡觉,哪有不脱衣服的呢。
更何况二人是道侣,哪能困觉不脱衣裳呢。
不脱衣服要怎么双修呢, 不双修怎么提升实力呢。师尊怎么一点不懂事。
阮星阑怀疑师尊在外头有别的狗子了,夜里故意试探,贼溜溜地伸出狗爪子,扒拉着师尊的衣领。
手背啪嗒一下,就被师尊抽了一下。慕千秋背对着他躺着, 沉声道:“星阑,别闹。”
阮星阑鼓起腮帮子, 对着打红的手背呼呼吹着冷气,撇嘴警告他:“师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要是再这么对我, 我就……就……”
完犊子了, 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到威胁师尊的事情,他的腮帮子登时更鼓了,两手抓着被子, 猛地掀开。
“这日子不过了!”
慕千秋身上一凉,侧首瞧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谁招惹你了?师尊替你出气。”
阮星阑双臂环胸, 冷哼道:“师尊,你最近对我好生冷淡,实话实说, 师尊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嗯?”
慕千秋摇头:“无人,便只有你。”
“我不信,师尊在外头肯定有人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冷落我!”
阮星阑拧着眉头,细细琢磨, 最近也没同慕千秋分开过,在人间遇见的人,也没几个特别的。
就以慕千秋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的。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难道是……
阮星阑若有所思起来,忽然打了个响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
慕千秋尚且未问他究竟知道什么了。
眼前一花,身子便被一股重力压下,少年的身形极灵巧,狸花猫似的扑了上来,直接骑在他的腰间。
两手按住慕千秋的手腕,摸索着十指相扣。阮星阑伏下身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师尊瞧。
“我知道了,师尊是嫌我花样不够多,又不好意思开口。”
慕千秋受他禁锢,被迫微微扬起头来,双腿蜷着,如此阮星阑便往上骑了骑,整个柔软压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呼吸间,小腹上下浮动,连带着骑他的少年也上上下下。像朵云彩,漂浮不定。
慕千秋想伸手将人抓住。但又隐忍克制起来,偏过脸去,话才出口,耳垂便红了:“并非如此。”
“我就知道师尊不会承认的,以后只要师尊说,并非如此,那么就是我想死你了。师尊如果说,星阑,不要胡闹,那么就是,星阑,陪师尊双修可好……”
阮星阑极狡狭地伸出粉嫩的小舌,猫儿似的□□着师尊红通通的耳垂,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星阑,莫要胡闹。”
“我就知道师尊会说,陪师尊双修可好!好,好极了!”
抓着师尊的手,双手交叠按过头顶,空出的一只手色胆包天地抚摸慕千秋的脸。
一面抚摸,还一面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慕千秋双眸一阖,不肯再看。
那抹艳红,便从耳垂一路蔓延至了颈窝。若非衣衫遮掩,指不定要红到何处去。
“师尊,这衣衫可否能脱?”
慕千秋倏忽睁开眼来,微有些诧异地瞧他,问道:“你不怕?”
阮星阑言之凿凿道:“我怕什么?肉—体凡胎怎么了?我现在在修真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魔君还是我诛杀的,炉鼎也是我解救的,还有师尊,也是我用生命才换回来的!我会怕那区区一点疼?师尊如今好生小瞧人!”
慕千秋道:“星阑,你不知神袛的厉害。”
“有多厉害?我就不信了,还能把我弄残废不成?”少年不知神袛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拍着胸膛放下豪言,“师尊要是有办法,让我说半个求字……我就,我就……”
目光一扫,伸手一指并排放在桌面上的长剑,阮星阑大言不惭道:“我就把师尊的剑吞进去!连剑带鞘吞进去!”
慕千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星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莫将话说得太满,倘若……”
“倘若什么?我绝不可能输!”
阮星阑对自己特别有自信,觉得师尊待自己如此温柔,怎生会让自己痛哭流涕地求饶呢。
而且现如今自己又这般牛气冲天,厉害的不得了。凤凰和林知意打不过他,魔君也打不过他,就连师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自信满满道:“一言既出,就一言既出!别说四匹马,我同师尊赌十匹马!”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阮星阑便缴——械——投降,哭着求饶。
发带早已解开,铺了满肩墨发,被系在少年的颈间。
慕千秋一手勾着缠绕几圈,另外一只手扶着少年的细腰。
如此一来,阮星阑就如同他手中的风筝,根本飞不走,也逃不脱。
情深到极致时,哪管脖颈处还勒着一条发带,身子重重往前一冲,半个人都趴在床沿。
少年输不起了,拍打着床板,嗷嗷乱哭:“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