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自然也养了几个“有上进心”的姑娘,就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养了这么久,还真派上用场了。
这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因而尽管瑾娘心里不舒坦,却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既然人已经被收用了,没有让他们继续养着的道理,索性把人送出去,继续伺候张大人吧。
只希望……张夫人回头别扎小人问候他们夫妻俩才好。
徐二郎泡着澡,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瑾娘,“张大人后天一早回京。他是钦差,不能在河州停留时间过长。人也一道给他送走,别留在咱们府里。”
瑾娘“哦”了两声,徐二郎又说,“事先准备两千两程仪,再弄些特产山参之类的,好好把人打发走。”
他是不惧这位张大人,但老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更何况,他如今且忙着河州这一摊子,顾不上朝廷那面的事儿。花钱堵住张大人的嘴,让他为他说些好话,这都是值当的。总比这人叽叽歪歪在吏部和陛下面前告他黑状好。他如今且忙着,实在没闲功夫去处理那些事情。
瑾娘把这些事情都记下来,顺便还琢磨着,可以再添些什么东西进去,好让那些礼品更丰盛些,更体面些。
琢磨了又琢磨,直到徐二郎洗完出来了,她才琢磨个七七八八。
稍后瑾娘也沐浴过,夫妻俩就上床休息了。
之后几天,果然如今娘所料,登门的人愈发多。虽然徐二郎不是什么人都见,但每日最起码要见七八人。相应的,她这后宅也不消停,灶上的婆子从早到晚准备宴席,一家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就在这种忙碌中,徐二郎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那位张大人。
许是银钱和送别礼给的丰厚,那位张大人笑容都真挚了几分。连带着都和徐二郎称兄道弟起来,还含蓄的表示,回京后会给他美言几句。
不管如何,总算将这人打发走。与此同时,同知府,不,如今已经换上了新的匾额,该称之为知州府了。知州府也恢复了安静有序的状态,孩子们依旧忙着功课学习,瑾娘管着家务,抽空写信给远在平阳和京城的诸位长辈报喜,徐二郎则总管起河州一些事务,若言可见的忙碌起来。
就在这种忙碌中,措不及防的,战争就开始了。
那是三月初的一个深夜,瑾娘和徐二郎已经歇下,青穗却带着墨河匆匆到了翠柏苑,唤醒了夫妻二人。
稍后,徐二郎从外边进来,叮嘱了瑾娘几句,“这些时日好好在家里,几个孩子也别让出去了”然后抱了抱她,便离府而去。
夫妻二人早有默契,瑾娘自然晓得,这是要开战了。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第二只靴子落地,瑾娘心中虽然有些仓惶,但却不再焦灼。她整个人迅速平静下来,然后有条不紊的下了命令,“把长乐、小鱼儿和荣哥儿都移到翠柏苑来。长乐和小鱼儿住在右边厢房,荣哥儿就住在三胞胎左侧那间厢房。府里安排巡逻,每日三队人马,昼夜不息。从今日起,府里下人不能在单独行动,一人的行踪最起码要有另一人知晓且陪同。再有府里每日进去的人员要严格检查,买来的蔬菜瓜果等,也提前检验以防出问题……”
瑾娘这么安排,绝对是有道理的。长乐三人搬进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有人狗急跳墙,在孩子身上下手;巡逻更是必不可少,最起码可保证府里人员安全;至于最少两人同行,一来安全系数更高,也可以减少通敌和做坏事的几率;至于来往人员和购买的蔬菜瓜果要严格检查,这更是应有之意。反正瑾娘能想到的,可以保证自家人安危,以免给徐二郎添的措施,她都一一吩咐下去。至于她没想到的,只能等以后想起来了,或是被丫鬟们提醒了再去办。总归这条令一条条吩咐下去,府里人员全部行动起来。
知州府的下人本就比别处的人消息更灵通一些,府里的大人深夜离府,夫人随后又下了这些命令,下人们几乎都对即将发生的事儿有所猜测。
但还是那句话。
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他们老老实实的干活吃饭,不吃里扒外。想必即将到了危机关头,大人也会尽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抱着这种念头,府里下人们当差的念头更大了。他们精神头高涨,还琢磨着立功的机会是不是到了?
这要是在府里发现了女干细,或是破坏了坏人的阴谋,再比如关键时候救了姑娘少爷们,那不是一步登天,以后就发达了么?
心里这么想着,下人们一颗心更加火热了。
于是,不仅是长乐和小鱼儿觉得时时刻刻有百八十双眼睛盯着她们,就连荣哥儿,也觉得周围的空气比以往窒息一些,好像周围藏了不少人,时刻注意他的动静一样。
说实话,这种类似被人监视的感觉并不舒坦,他们也第一时间向婶婶/娘亲说了这情况。但是,当瑾娘询问过究竟,把下人们的“一腔好心”说给几人听后,三人都闭了嘴。
关键时刻行关键之事,若是真有人计划对他们不利,那有这么多“眼线”时刻盯着他们,未尝不是件好事儿。最起码会让人没有下手的机会,也会让人投鼠忌器。
只要他们不被抓,就不会成为威胁爹爹/二叔的利器,那就比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