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职加薪了么,还不允许人家高兴高兴,庆祝庆祝啊。
但你这庆祝的方法……行吧,十年如一日,每次都这样,她都习惯了。
翌日瑾娘一大早就被青穗唤了起来。
她浑身酸痛,眼睛干涩,懒懒的不愿意起身。
青穗喊了两声,还把窗帘推开了,室内登时亮堂一片,瑾娘再睡不下去了。
她问青穗,“什么时辰了?”
“辰时初了夫人。”
那是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
但是,她昨天休息的晚,今天也想起晚点啊。
青穗看出她郁闷的表情,忍住破口而出的笑意,略带几分诱哄的说,“夫人快起吧。昨日大人升迁的喜讯传出去,已经有不少人家过来送礼了。许是念着大人昨日要宴请吏部那位张大人,诸位大人才没有登门。可今天怕是他们早早就要过来,夫人您且得快点洗漱,准备招待他们呢。”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就如同青穗说的那样,确实该早点起了。
一些关系亲厚的,比如徐二郎的亲信,是不用递拜帖就能登门。那些关系疏远的,倒是可以挡在门外。但是想也知道,这三五天是别想清净了。说不得府里还得再摆一次宴席,哎呀,真是想想就头大。
瑾娘琢磨着摆宴的事儿,丫鬟们手脚麻利的伺候她洗漱,顺带把早膳摆上桌。
等瑾娘梳洗好坐在餐桌前,饭菜热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瑾娘都准备动筷子了,才想起徐二郎,“大人呢?”
“大人一早起来练了剑,随后去书房看了些公文,等到那位张大人起身,便邀请张大人去外边用早餐去了。”
瑾娘嘴角抽了抽,大早起就让人去外边吃饭,徐二郎安得什么心。
作为对徐二郎多有了解的枕边人,瑾娘觉得徐二郎此番举动绝对别有深意。就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想坑谁。
瑾娘用过饭,丫鬟们就抬着装帖子的篓子过来了。
同知府的拜帖一直就没少过,尤其过年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多半篓子。但是怎么也没现在这么夸张啊。这从昨天下午到今早才多大一会儿时间,一篓子都装满了。
青穗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就笑道,“夫人别吃惊,这只是一小部分,另外还有两篓子呢。”
瑾娘梗了梗吐槽,“这是河州所有上的了台面的人家,都送帖子过来了吧?”
青穗说,“八成是。不过老爷升任知州,以后就是河州的天了。他们想来拜拜山头,也情有可原。”
说什么“拜山头”,整得咱们跟山大王似得,这话可不能说出去。
青穗轻笑着捂着嘴,让丫鬟们把帖子分拣好就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府里今天肯定要摆宴,她如今且得盯着去。
这一天下来,瑾娘忙的见了一拨又一拨人,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了,她整个人跟条风干的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徐二郎进屋就见她摊在那里,模样……有些好笑。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凑过去,脱了她的鞋子给她按压脚底,“累着了?”
瑾娘呜呜咽咽的点头,“每次升官都这么大阵仗的话,我都不希望你升官了。”
徐二郎就笑,“这是因为头顶没人,难免闹得动静大些。若是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从四品的官员算什么?城门口掉下一块儿砖,砸中的十个人中,最起码七个以上都在四品以上。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河州是穷乡僻壤,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物。
徐二郎给瑾娘按了一会儿,瑾娘就挣扎着坐起,不让他按了。
徐二郎问,“怎么,按疼你了?”
“没有,还挺舒服的。只是你也忙一天了,快去泡个澡咱们休息。你今天又喝了不少吧?还要应酬那位张大人,还要应付那些贺喜的官员,肯定身累心也累。”
徐二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站起身,在瑾娘的服侍下,一边脱了外衫牵着瑾娘往浴室走,一边说,“是喝了不少,但也没那么劳累。如今下边的人都奉承我,那位‘钦差’张大人也是个……妙人,不用我招呼就能和官场中那些人打的火热。他们聊得投契,我倒是清闲了。”
瑾娘就“呵”了一声。钦差和河州的官员聊得投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不知道那钦差打的什么主意。不过,钦差明显有目的而来,而徐二郎今早八成也算计了那钦差一把。所以究竟谁输谁赢,谁更占便宜……她不想那么多。智商不够用,她不勉强自己。
稍后瑾娘又问了两句,张大人何时回京?他收用的那个姑娘,是否一道送回京都?
男人没有不沾花惹草的,更何况在这个时代,男人收用几个女人,似乎也合理合法。只要不闹得乌烟瘴气的,弄出人命来,谁听闻了这些事都只会会心一笑,说一句“风流”。所以随随便便找几个女人来伺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见有些人家,主人家还会把自己宠爱的妾室拉出来伺候客人,当然,这也是不讲究的人家。而那些讲究些的,势毕得为客人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能让人虚了此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