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吧!
梁三鹰忙拉下他摸怀里药膏子的手,示意:大伯,咱是抵罪来的,知足吧!
闫所长接过来,笑呵呵的说:“行,我替所里那几个谢谢咱小林大夫,你这药膏可让大家少受不少罪。”正值秋收,不止派出所就连公社的所有的人都撒出去了,这有事就维持治安,没事就帮老乡秋收,不管哪一样都少不了这治跌打酸疼的药膏子。
管事的人围着一口大锅坐下,煮饭的大娘给每个人舀了一碗饭就走开了,阎所长就招呼大家坐下边吃边说事。不用老支书和黄大壮开口,阎所长和梁队长就自动自发的给林星火散开一个位子,林星火本来已经挪开的脚只得又收了回来。
端起碗来,阎所长就说:“二合面的面条,这伙食不错!”可不是不错么,大棒骨做底熬出来的浇头,下了好些种秋菜,还能看见一点鸡蛋丝丝,深秋的天有这么一碗连汤带面的热乎饭,人骨头缝里都能透出安逸来。
“事就是这么个事,主犯已经给带走关进派出所里去了,也往县上去了电话,县里很重视,表示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恶性事件!”
阎所长一句话,梁子沟大队的支书和两个队长的心就提了起来。
“但不咸屯的陈支书和社员们给作证,说这些从犯就是被蒙骗了,以为那农药跟夏里熏蚊子的艾草泡出来的汁水似得呢,没想伤人伤蜂。”这话说出去,也算可信,毕竟梁子沟的后生也伤了七八个,要真知道这玩意那么毒,他们敢就这么洒吗?但说跟艾草水一样,那就纯粹是瞎扯了,谁家农药跟草汁水一样,但人苦主这么说,派出所便没追究。
“最重要的是咱小林大夫把事给兜住了,没有人员和物资的损伤,蜜蜂也给救活了,这便能轻判。”阎所长看着梁子沟的主事人:“要不咸屯的人认可的话,可以不扣押。”
能不坐牢也不拘留那真就是千恩万谢了,梁队长就说:“他们这些正有力气的后生,就算送去关起来也没吃白饭的道理,都是送到劳改农场改造。这么的,咱就当是换个地方让他们劳动改造,全给派到不咸屯来干活咋样?干到大雪封路的时候,再叫回去。”
老支书慢哟哟的吃面条,没说话。
黄大壮直接把头一摇:“那不行,这才多长时间?”
竟然硬梆梆的一口回绝了。
梁队长就看向林星火,这闺女心好,要是她觉的行,兴许能缓和一点,便问:“林大夫啊,你觉着呢?”
跟他隔着一个六族叔的二队长想薅没薅住,直接把脸埋进了碗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心说,我的大队长欸,说咱们大队的人干等着没意思把人全赶到棉花地里摘棉桃的就是这位林大夫!那把老大颗树直接怼地里立威吓唬人的也是她!这心黑的可不比她的本事少,你还敢问她?
林星火正在悄么喂兔狲面条的手一顿,抬头道:“我也觉着不行。”
“真把他们关农场改造,那少说也得二三年才能出来吧?”林星火算的清楚:“我们屯没道理扣人扣下这么长时间,只能用人数来抵。比如你们今天一共来了大约百十口人……”
六族叔的筷子差点掉了地。二队长挪挪屁.股,实在是腚上用草系起来的大疙瘩太硌得慌,真不是他一听这姑娘语气平平的说话就怵的慌!
我的天哪,样板戏里黄世仁家的账房也就这样了吧?梁队长被面汤呛的直咳嗽。
不咸屯的老支书眉眼含笑,黄大壮连连点头,阎所长反倒成了最平静的第二人,他正在严肃的吸面条。
林星火说完,特别平静的又补了句:“跟劳改农场一样,我们也管饭。”活太多了,不咸屯的乡亲们就算有药膏和药茶,也快撑不住了。反倒是粮食不缺,林星火正需要一个不显眼又合适的机会把自己那些试验中收获的存粮清一清,她的储物囊都快撑破了。,
梁队长此时也有点明白了,这是干活抵债的意思?
那倒不错,除去一定要交给公安的那个,剩下这二十三个祸头子的罪要能干活抵了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梁队长就跟大伙使眼色:“先帮着干活去,都好好表现!”
知道新来的这些人错过了午饭,下半晌当间的时候,不咸屯的大娘婶子们还来给送了一回粥水,粥是玉米碴子和南瓜一起煮的,稠的插块都不倒,水是甜滋滋的热水,里头竟然给放了蜂蜜。
梁子沟的汉子们捧着人脑袋那么大的木头碗,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拉,连梁队长也不例外,但边吃那眼睛也没闲着,就看到自己大队的后生们熟门熟路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点的木碗开始舀蜜水喝,有的一连喝了四五碗,人家不咸屯的大娘也只笑眯眯的看着,没一句嫌弃喝的多。吃完喝完,所有人的干劲儿更足了,真是半下午的功夫就收了快一百亩地。
摘棉桃看着简单,干起来才知道累人,人得弯腰,两只手一刻不停的摘棉桃、装兜子,棉株上上下下都得摘干净了,这才算收完一颗,真就是个又累又耗人的活计。
下工的钟声拉响了,人的胳膊酸的抬起来都费劲,那腰也比割稻子好不了了那里去。
但梁子沟的棉花地多让人丧气,不咸屯的就多给鼓劲儿,就算不是自己大队的地,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