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星期,杜馨梦也过得很煎熬,无数次想给林唯一发消息,问问他身体有没有大碍,手机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不敢。
她怕林唯一的家人迁怒于她,毕竟是她把林唯一约去的图书馆。
林唯一告诉过她,他的生活被人监控,没有自由,杜馨梦觉得潜台词就是让她没事别去联系他。
可是这么久了,他也不知道主动报个平安,杜馨梦每天都思念着对方,心里渐渐的也有了一点怨气——怎么了嘛,就说一句“我没事,你别担心”有这么难吗?
还有一个原因,杜馨梦也记挂着攸晴的手链,生怕攸晴再来询问,她这个“家属”答不上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吃过午饭,杜馨梦独自一人走回寝室,半路会经过教学楼,远远的,她看到前方路边站着几个学生,正交头接耳地围观着什么。
杜馨梦好奇地走到他们身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些人的目光焦点——有个男生蹲在一个垃圾桶旁,脚边是一堆垃圾,他背对着众人,正徒手在垃圾里翻拣,连手套都没戴。
那男生留着一头过肩长发,脑后扎了个揪,赫然是失联十天的林唯一!
杜馨梦看得目瞪口呆,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场景,她还看到一个环卫工大叔局促地站在林唯一身边,不停地劝说他:“小伙子,你到底要找什么呀?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找,垃圾很脏,有细菌的!”
林唯一恍若未闻,依旧低着头翻得起劲,而他的保镖就负着手站在边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也没上去帮忙。
路过的学生都被林唯一翻垃圾桶的场面惊呆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林唯一挺直上身,将一样东西从垃圾堆里捡起来,拎得高高的,对着太阳仔细地看。
“找到了。”他语气欣喜,仰起头对单文晖说,“晖哥,我找到了!”
单文晖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就是你自己丢进去的么!
林唯一拿着手链站起身,礼貌地向环卫工大叔道歉,又指着地上剩下的垃圾问:“这些是不是需要清理?我来帮你。”
环卫工大叔见他衣着考究,模样俊美,身边还跟着一个凶巴巴的壮汉,哪里敢让对方帮忙,摇着手说“不用不用”,只希望这没事找事的学生仔赶紧走。
林唯一没再坚持,从背包里掏出纸巾,仔细地将手链擦拭干净,无意中转过头,发现了那些围观人群,里面居然还夹着一个杜馨梦。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林唯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自己不能闯祸,必须好好应对杜馨梦。
好戏散场,众人离去,杜馨梦却没走,只远远地、目光幽怨地注视着林唯一。终于,她不再忌惮保镖先生,鼓足勇气走到林唯一面前,抿抿唇,问:“你出院了?”
“嗯。”林唯一说,“上周五出的院,昨天我已经来上过课。”
杜馨梦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抱歉。”林唯一低头看看双手,说,“那个……我先去洗个手,手有点脏。”
单文晖很识时务,踱远了几步,背对他们,让林唯一和杜馨梦能更自在地交谈。
杜馨梦的目光落到林唯一右手上,看到了那串银色手链,问:“你刚刚……就是在找这个?”
林唯一点头:“对。”
杜馨梦想不通这手链怎么会在垃圾桶里,也没细究,只问出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吗?”
“知道!”林唯一刚得意地说完,语气又变得沮丧,“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还得想办法去找到她。”
杜馨梦有点不高兴了,想了想,说:“你不用去找她,我有她微信,你把手链给我,我去帮你还给她。”
林唯一眼睛一亮,问道:“你有她微信?”
杜馨梦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很不情愿地回答:“嗯,那天你被救护车拉走,我就和她加了微信。”
林唯一惊喜万分:“那你推给我!”
杜馨梦从来没见过林唯一脸上出现如此生动的表情,都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才怨怪地说了一句:“你还要加她呀?我可以去帮你转交的。”
按照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杜馨梦认为,只要林唯一不是个憨憨,就该体会到她的醋意,然而向来高冷的林唯一似乎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憨憨,很开心地说:“不用转交!我可以自己去加她,自己联系她,我想亲手还给她!我、我还得向她道谢。”
杜馨梦:“……”
一直偷听的单文晖差点被笑死,要不是知道林唯一有长达十几年的心理方面的问题,他都要被这个样子的林公子吓到了。这人也不知道收敛一下,不怕被别人发现异常吗?
杜馨梦愣愣地看着林唯一,终是没再多问,掏出手机,把攸晴的微信名片推给对方,同时还做了简单的介绍:“她叫攸晴,念教育学专业,是个大一师妹。”
林唯一看到攸晴的微信昵称叫“悠悠球”,觉得有趣,在微信里给她做备注,问:“哪个yōu?悠悠球的‘悠’?”
杜馨梦说:“不是,是性命攸关的‘攸’。”
“这个姓很少见,我从来没听过。”林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