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帮着盛兮完成了一件大事,虽有人帮着扫尾,但真正知晓他做什么的人,只有盛兮。
这几日,盛兮让他出手了十多个古董珍品,零零总总下来有五万两之多。之后全部换了银票,与盛兮交给他的另外十万两银票一起捐给了大理寺。
过手就是十多万两,饶是阿寿如今已经练得遇事不惊,但在见到这么多银子时还是惊了惊,再听说盛兮让他捐给大理寺,当时就懵了一下。
但他笃信盛兮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便不带任何反驳的执行。直到眼下事了,他这才问盛兮:“姐姐,那么多银子捐出去,您为何不愿留名?”
“不是留了?”盛兮看着他勾唇。
“可那是之前的……”十五万两与十万两可是差着一半呢!要留名也要留第一啊!
似读懂了他心思,盛兮便轻笑一声说道:“只要在皇上那边过过眼就成,至于第一,”她顿了一下,站起了身,“做第一是有风险的,你姐姐我惜命,若可减轻这风险,自然要减的。”
阿寿似懂非懂,还没来得及彻底想明白,见盛兮要离开,便也急忙跟着起身。
“好了,别送了。这段时日局势紧张,你提醒一下其他人,行事一定要谨慎,注意安全!”盛兮道。
“嗯,姐姐放心,我会的!”阿寿保证道。
“另外,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姐夫。”盛兮又道。
“啊?”阿寿愣了一下,见盛兮一双沉静的眼睛忽地幽深地看向自己,他脊背当即一凛,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说得好!”盛兮说完,直接挥了挥手,径直走出了小院。
而看着她消失的阿寿等其彻底不见,方才缓缓松了口气。
呼!姐姐果然是姐姐,那一眼警告实在太吓人!
不怪盛兮这般提醒,着实因为这银子不好与沈安和解释。说她掠了他娘亲大哥的私库?就算说了,那么多东西总是要出点动静。她先前人不知鬼不觉,如今再解释,也要人信才是啊!
所以,与其麻烦,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
盛兮七拐八拐绕进了大街,在四喜园买了两包甜心后,方才返回了家。
而今日沈安和竟是比之前回来得意外地早,盛兮一抬头,便看到对方正笑着考教盛光远的功课。
那郞舅二人听到动静纷纷扭过头来,见是盛兮,两双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姐姐!”
“回来了。”
“嗯。”盛兮点了点头,走上前将其中一包点心放在桌子上,另一包则直接塞给了盛光远,而后对沈安和道,“回来了。”
盛光远接过点心舔了舔嘴角,抬眸去看沈安和,便见对方朝自己点头。盛光远会意,“嗷”地叫了一声,当即抱着点心去找刚从盈安堂回来的裴灿去了。
盛兮看着小家伙兴奋的模样轻轻摇头,再回过头时问沈安和:“今日怎这般早回来?”
沈安和牵着她的手让其坐下来:“今儿大理寺那边传来好消息,皇上高兴,便让大家早点回来了。”
盛兮明知故问道:“什么好消息?”
沈安和并未瞒她,笑容中难得带了一丝调侃:“今日你与父亲捐银后,有个无名侠士跟着一起捐了十五万两。这数额着实不小,原本那些想敷衍了事的人,如今也不得不大出血了。”说着沈安和眸底深处忽地闪过一丝暗芒,而这暗芒恰好被盛兮捕捉到。
盛兮眨了眨眼,思索了番原委,忽然问他:“募捐的主意是戴颂提的,那是不是接下来他要带头了?”
“呵。”沈安和轻笑一声,“的确,戴家这次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戴颂之所以出这主意,无非就是不想从自家掏银子出来。不仅如此,据他了解,他的这位顶头上司,不但自己不想出,还压着其他人不要多捐。虽不曾明说,但众人心知肚明,对他这般做法乐见其成。如此,大家彼此平衡,全了皇上心意,又保了各家银子,何乐而不为?
这主意堪称完美,孰料有傻子混进来!他们憎恶强出头的傻子,本想给傻子寻些麻烦,却不料还有比他们更缺心眼儿的二货出现。他们有心对其警告,却不想,人家连面儿都不想露!
所以,这人是不是还想告诉他们,银子捐就捐,要什么名头?
所以,这人当真操蛋啊!早知如此,他们宁可赶在那盈安堂之前先捐了!好歹能捞个第一!
见沈安和笑得一脸舒畅,盛兮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我这般出头,他们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沈安和轻轻摇头,让她安心:“别担心,我心中有数。”自他上任,小鞋明里暗里已经无数,不在乎再多一个。
不过下一瞬,沈安和忽然面有歉意道,“只是婚礼,怕是要推后了。”
盛兮闻言一笑,拆开了那包点心,拿出来一块递给他,道:“不急,或者,在你及冠之日举行也好啊!”雁丘关破,身为户部侍郎,沈安和的责任不会小,接下来只怕会更忙,所以,婚礼不急于一时。
“及冠吗?”沈安和轻念了这两个字,似也想到了这些,顿时点头,“好,正好还有三个月,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