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孜情施展开熠金术中的顺风推舟之法,将身前的一片松土推向山头坡地上的坑洞之后,他发现了推开的松土下面漏出了与崖壁一样颜色的岩石,不同的是,这里也有一些坑洞,只是已经被松土填埋了!
而被填埋的洞口不再有淡淡的热气冒出,用脚踩上去,还是松软的,可见刚被填埋不久。
此时他更加证实了,从青丝密网消失的地方,源源不断冒上来的土,此前覆盖了自己所在的这位置,此处地势不高,然而此处通往山顶的山坡地势逐渐升高,而通往悬崖那一侧,地势则是逐渐降低的,故而松土只会向悬崖一侧移动,不会覆盖向山坡了。
“原来如此!”他观察完整个地形,也没有发现别的出路之后,他再次想到:“那父王是否来到过此地?此处已经无路可走,他又会去了哪里呢?”
于是他再次向着四周一遍又一遍地高喊道:“父王!父王!你在哪里?”
但是,回应他的,还是一片寂静。
他再次失望地瘫坐在露出来的岩石上,仰望着天空,仇恨地看着那些浑氲之气,恨不得一口气跑到那个山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山坡上的那些坑洞,随时会让他陷进去,毫无征兆地,刚才的探路已经很明显,有的地方的坑洞是看得见的,有些地方的却被薄薄的崖石遮住,脚上一踩,岩石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坑洞。
但当他看到崖壁上那流过浆汁的痕迹之后,他瞬间又唤起了自己的激情与信心!
“这里明显要比上来之前的暗河位置要热很多,而现在还能看到浆汁流出的痕迹,必定是这浆汁会在某一时间段流出,而后停止,只要有这些浆汁的存在,就能在此生存!”
想到这里之后,他立马打定了主意,既然这些松土源源不断地冒出,我就将其推向山坡的坑洞!
有了这一番思考之后,他的内心安定了下来,调整呼吸,源源不断地发力,将一层层的松土推向山坡一侧,他时而站立在岩石之上,双掌发力,将一大堆松土推动,时而跃向天空,俯冲下来,单掌刮起一层松土,就像是与之在共舞一样,又像是在练功,岩石、松土、山头、霍孜情,他们似乎浑然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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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尘土也渐渐消散开来,此时,暮色早已降临,今夜也无月色,周边一片昏暗,他甚至看不清自己推开了多少松土,填满了多少坑洞,但只觉得自己并不疲惫,此前在暗河洞内的那一瓶草木芳香的浆汁,足以支撑他一天的体力,这让他欣喜若狂!
现在他需要的,反而是一场睡眠,即使看不到今日的成果,他也知道这远远不够。
于是,伴随着寂静与漆黑,他盘坐下来,进入了睡眠。
他仿佛回到了霍裔,回到了霍城,父王、母后都在宫中,陪着他进餐,陪着他休息。
他仿佛又来到了禁河一侧,抬头可以看到那清澈的天空,白天,即使骄阳似火,也是一尘不染,晚上禁河顶与夜空浑然一色,毫无纤尘,分不清月亮是挂在天上,还是落在了禁河顶上。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春天,他带着弟弟在霍山脚下玩耍,霍山上绿树荫荫,芳草成群,即使秋天叶落,那湿润松软的泥土也会让他知道来年的春天并不会寂寞。
他仿佛看到了父王带着他在围猎,冬天,漫山的白雪,只有父王的骅骝毫不费力地在白雪上追逐猎物,自己骑术不精,坐骑也无力,一次次地几乎要摔落到山脚下,就像是今天在崖壁上没有任何可以抓的地方,脚下一滑的那种感觉,一次次父王及时的出现在他的身旁,在骅骝之上急促地一把拉起了他!就像是今天,他突然得到了一股这样的力量一样!
“父王!父王!”他在一阵惊醒中喊道!
他双腿一麻,想要站起来却没有成功,睁开眼睛,方知这已是在一阵梦境之后,天已大亮,他定了定神,活动一下筋骨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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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草木的香气迎面扑来,他一阵惊讶,这并不是昨天喝的那种淡淡的草木之香,而是带着一点春天泥土的气息!
他哑然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昨夜梦境中的气味,都被我带到现实中来了!”
但当他看向自己的左侧的时候,不禁再次惊讶了,这不是梦境中的气味,它来自推开的松土之下,原来的坑洞中竟长出来了树苗!虽然现在还分不清楚是树苗还是青草!
它周边的松土似乎比昨天要湿润一点,那泥土的香气就是来自他们,他数了一下,只有五处位置有,但排成了一条直线。
闻到这泥土的气息,他也感到有些饿了,下意识地走到昨天看到有浆汁滴落痕迹的位置,果然,在这凉爽的清晨,好几处位置有着浆汁滴落下来,和在暗河洞里看到的的一模一样!
他欣喜过望,连忙拿出自己的水袋,接在了下面,慢慢地品尝着这些甘露,再一次地恢复了所有的体力。
喝足之后,他将剩余的一些浆汁滴落在那五株树苗旁边,欢欣地盯着这些小生命,他要小心地呵护着他们。
随后,他想起昨日运功,一直到天黑,还没看到自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