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婧溪唇角渗出一抹讽刺的笑,瞧着仁厚的庄家可是把柳家人逼上了绝路啊。
柳家一大家子的命,就这样葬送在了庄家人手里。
冬青听庄婧溪这么说,自然也就晓得了自家姑娘的意思是看事情不可只看表面。
她沉思了一瞬,神情反倒变得凝重起来。
冬青想起了另外一桩事,“姑娘,过两日就是赏菊宴了,届时姑娘定然要入宫参加的。”
“只是那个赵惠兰定然会动什么歪心思,她就是个疯子,姑娘你可千万要小心。”
冬青在最开始,其实是庄老夫人房里伺候的丫鬟。
她那个时候年纪小,无事总爱同仁叽叽喳喳地闲聊,自然在懵懵懂懂中无意得知了许多东西。
譬如赵惠兰是怎么兵不血刃地逼死府上的姨娘,又是怎么不动声色地让怀了身子的妾室一尸两命的。
虽说这些都是奴才下人之间传的八卦当不得真。
可无风不起浪,赵惠兰总归不会是那种身正不怕影子斜行的清清白白的人。
何况赵惠兰从前是怎么对待庄婧溪的,冬青一刻也不敢忘。
她向来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赵惠兰。
赵惠兰这个人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了。
庄婧溪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上辈子赏菊宴上发生了一件事。
这辈子,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故技重施。
也想知道有些人在这一世,又会不会继续甘愿做着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冬青松了一口气。
只要自家姑娘有防备之心,那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就近不了自家姑娘的身。
庄婧溪打发冬青出去送东西,自己则是在一旁整理医书。
才整理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屋子里又多出一个人。
江寒钰垂下眼看她,唇角轻轻弯起,“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庄婧溪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闲啊?我今早才在陆家见到你,这会子你又来了。”
堂堂楚王殿下谈起恋爱来竟然这么粘人的吗?
江寒钰将她那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握在手里,看她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幽怨,“你看起来很是嫌弃我的样子。”
庄婧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跟他的视线对上,“不是嫌弃,就是觉得你似乎闲过头了,怕你耽误了你自己的事。”
江寒钰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弯了弯唇,“不会耽误我的事,我再忙,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庄婧溪抓着江寒钰的衣裳,轻哼一声,“真会说话。”
江寒钰似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幽怨,“没办法,某人闲下来也不会主动找我。”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我想见你,但你不主动来见我,那我就主动来找你好了。”
庄婧溪轻咳一声,“我不是故意不去见你的。”
她也是头一次喜欢一个人,习惯了总是江寒钰来主动找自己,自然就忘了其实她也应该主动找江寒钰。
江寒钰抱着她,唇角微翘,笑了,“你闲下来的时候不必主动找我,但你要主动想我。”
不必找他,但要想他。
庄婧溪细细琢磨了这句话,随后眉尾微扬,笑了,“我喜欢你,见不到你的时候,自然也很想你。”
当然有时候也觉得江寒钰这厮神烦就是了。
但是这句话庄婧溪是不会说出口的。
时而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人嫌,时而又觉得,他简直是天底下最好最可爱的人。
这大约就是恋爱中的常态吧。
但是这句话,庄婧溪就是不说,江寒钰也通过她细微的表情解读出来了。
他捧起庄婧溪的脸,在她的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也不许她躲,如攻略城池般将这个吻慢慢加深。
庄婧溪感受到他小腹的紧绷,身子顿时有些僵硬。
江寒钰也慢慢松开了她,改为握着她的手。
他有些无奈地笑着,“婚是赐了,但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让我如愿娶到你?”
庄婧溪垂下眼睑,看着她和江寒钰十指相扣的手,慢慢笑了起来,“那就要看楚王殿下的本事了。”
若不是遇到了江寒钰,她其实压根没打算嫁人。
她拥有很多东西,嫁人不嫁人的于她而言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没必要。
她愿意嫁给江寒钰,也不是因为她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应该成亲,应该给自己找个所谓的归宿。
仅仅是因为她喜欢江寒钰,觉得若是成亲的对象是他,便觉得其实成亲也挺好的。
江寒钰也是这般想的。
在喜欢上庄婧溪之前,他也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如今却是眼巴巴地问喜欢的姑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
若他想起自己之前立下的豪言壮志,会不会觉得脸突然肿的没眼看呢?
庄婧溪抠江寒钰的手掌心,开始“秋后算账”捏了一下他掌心的肉,“之前在陆家我不方便问吗,现在我就要好好审审你了。”
江寒钰眉毛一扬,拿腔作调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