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众人不遗余力地冲向那木屋……
沈南烟取出可防弹的小型医疗帐篷,躲进去后,又加大了屋内的迷烟剂量。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一批批地晕倒在地,根本进不去那木屋半步,沈执五官扭曲,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更加幽森瘆人。
有亲随见他这个样子,壮着胆子上前谏言,“督主,且不说还会不会有人追过来,您的伤口还在流血……身体为重啊!”
沈执唰地别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亲随见状,咣地跪了下去,不停地扇自己嘴巴。
“属下错了!属下多嘴!属下错了……”
沈执转眸看向那木屋,满脑子都是沈南烟的音容笑貌……
他闭眼冷静了片刻,还是咬牙切齿地下了最新的命令。
“既然本督得不到,那便不如毁了!来人!给本督把这木屋烧了!”
“是。”
……
屋内,沈南烟正在制作燃烧弹,欲与对方同归于尽。
屋外,沈执的爪牙已经在木屋四周洒好了火油。
沈执捂着断臂神色复杂,既愤恨不舍,又心有不甘,“点火!”
“是。”
音落,骤有冷箭从四面八方袭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靠近木屋的东厂番子一网打尽。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东厂大半人马如同秋后蚂蚱一般,只蹦跶了几下,便纷纷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谁?”沈执四下环顾,咬牙吼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皇上命你接陵王妃回宫,你却为了私欲,强夺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慕容澈一身玄袍,踏着夜色大步而出,周身威压慑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沈执,你何其张狂,竟连皇上,连本王,都敢不放在眼里?”
身后,数百黑衣影卫齐齐现身,将沈执一行人围得密不透风。
陵……陵王?沈执傻眼,瞬间僵在原地,太后的占卜果真灵验,他竟真的没死?
即便见惯了大场面,可乍见陵王这阵势,沈执还是有点心慌,稍瞬,他浅笑着上前。
“陵王殿下误会了,奴才是想救陵王妃,那些个死了一地的蒙面人,才是想杀陵……”
“你当本王是瞎的?”
慕容澈懒得再跟他废话,抬手一剑贯穿了他的胸口,登时鲜血就喷溅而出!
陵王的剑竟这么快?震惊下,沈执弹指,咬牙折断那剑身,霎时飞身而起。
慕容澈不紧不慢,搭弓射箭,就在沈执以为他可以逃出生天时,整个人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死阉人,不知天高地厚!”
沈执躺在地上,听着他平生最讨厌的咒骂,冷笑出声。
“你,你又能,比我,好到……好到哪里?她……”
慕容澈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勾起半边唇角,命徐免将那半张面具塞进沈执手里。
杀人诛心,还剩一口气的沈执,待看见那面具的一瞬,登时了然……
“呵!若不是本督断了……”
不等他说完,慕容澈长刀一挥,在他将那面具握碎的同时,他整个人被齐腰斩断,死得透透的!
冷然扫过周遭,慕容澈阴鸷的眸底,翻涌着瘆人的冷戾,“这些人……一个都别放过!”
“诛!”
“是。”
刹那间,刀光剑影,杀气凛冽,单方面的猎杀随即开始。
慕容澈以另一种身份站在木屋门口,心境截然不同,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隔着一道门,屋内屋外同时哑然,直到喊杀声渐止,慕容澈才无力地开口。
“烟烟,我回来了……”
“砰!”
房门猛地被拽开,沈南烟看着传闻中死了的男人,神情辨不出喜怒。
她一把推开慕容澈,借着微微月色,在院子里四下寻找,徐免瞥着他家王爷的脸色,怯怯地递给沈南烟一个火把。
“谢谢!”
沈南烟举着火把,不厌其烦地翻着每具跟无名身形相似的尸体。
直到她看到沈执手中那碎成几瓣的黑色面具,身形踉跄,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烟烟?”
慕容澈一声惊呼,冲上去将人稳稳抱在了怀里。
沈南烟觉得两眼模糊,头重脚轻……
她仰头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似呓语般,含糊不清地道了句,“无名……”
“圣旨到……”
山间马蹄声声,嘶鸣阵阵,夏江带着大批禁军,五位兵马指挥司各带了三千精兵,快速将慕容澈等人围成一圈。
众人翻身下马,齐齐半跪抱拳,“吾等参见陵王殿下,见过陵王妃,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江双手捧着圣旨,扬声道,“皇上和太后特命吾等接王爷王妃回宫。”
慕容澈拧眉,一手揽着沈南烟的肩膀,一手接过圣旨,甩开来看,上面只有八个大字:
速速回宫,罪责皆免。
“呵!”慕容澈嗤鼻,将圣旨随手扔给徐免,垂眸看向怀里人,“你若想走,我这就带你离开。”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