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缓缓说出了令自己的恐惧的猜想:“她梦到了一段她根本不可能记得的回忆。那时候她才三个月大。”
一个20岁的人,突然有一天梦到了三个月大时遇到的场景?
如果此刻不是生死难料的时刻,他可能会翻遍所有资料文献追索答案,深入研究,但现在,给卫应寒添堵才是他迫切的发泄需求。
“人类终其一生,大脑的开发程度也不过10%,剩下的90%藏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你说有没有可能,她的那90%藏着她失去的记忆?”
“你对她做的一切,或许已经到了偿还的时候。”他笑着,悠悠说:“卫总,恭喜你。”
“白小姐不愧是以全国第一进入国内top1大学的人才,脑受损如此严重还能挖掘大脑潜能,但是真不幸……”
他嗤笑着,假装惋惜地说:“如果她能参与科研,也许此时不在你床上,而是站在舞台上领奖。”
卫应寒神色冷郁,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啊,我忘了。”他夸张地惊呼,“表达不当,应该说,遇到卫应寒,才是白棠最大的不幸。”
他咬牙切齿地说:“野兽怎么可能被驯服成人,连童话都不会这么写。你说是吗,卫总。”
卫应寒眸色漆黑,幽深有如漩涡,一手握拳垂在身侧,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怕吵醒熟睡的白棠,只怕他早就砸了手机。
良久,他才语气如常道:“你想死,我只能满足你。”
说完,电话挂断。
愤怒的咆哮还来不及爆发就像巨人碾蚂蚁一样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