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自顾自发泄完,看着这满眼的白与灰,脑子里涌现出各种鬼神莫测的猜想。
然后灵光乍现,猛然反应过来,不会是脑子又出问题了吧?
之前就失忆过一回,现在换花样了,变成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还醒不来了。
完了完了,要是她真醒不过来,卫应寒不得被她吓死。
恍惚间,白棠仿佛听到了锁舌弹开的声音,还有不甚清晰的话语声。
“……你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别乱跑,别妄想警察都是傻子……”
白棠听出来是卫应寒的声音,连忙喊,“卫应寒!”
话语声戛然而止。
白棠猛然醒来,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扭头去看门口。
卫应寒正推门进来,神色有些许疑惑,“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白棠伸手跟他要抱抱,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己却在梦里吓个半死,突然生出来一点委屈,“你怎么才来。”
卫应寒连忙走过去抱住她,温声道:“是不是睡不着,怎么不叫我,叫我一声我就来了。”
“我叫了,你没来。”白棠委委屈屈靠在他怀里,睁眼说瞎话,她当然知道自己没叫,但就是要找他梦里叫不应的麻烦,“你在干嘛,是不是早就把我忘到一边了?”
“我的错,没有听到你叫我,以后书房门都不关了,保证你一叫我就能听到。”
卫应寒抚了抚她的额,然后大手捂在她小腹上揉了揉,“还好吗?我去煮点红糖姜茶,喝完再睡?”
白棠被哄了两句,心里舒坦了点,娇声说,“不要姜茶,我做了个噩梦,怎么都醒不过来,也叫不应你,我以为我又傻了,吓死了。”
白棠面露恐惧,“你说要是我真傻了,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只是一个清醒梦而已,不会傻,也不会醒不来的。”卫应寒嗓音温柔,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低头安抚地吻她,“别怕。”
“万一呢?”
“没有万一。”
白棠以为他不信,“我是真的醒不来,到处都是雪,我就躺在雪地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雪大得快把我埋了。”
卫应寒怔了一下,“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冷了。”
“不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很可怕。”白棠抱着他的脖子,小声抱怨,“你怎么还没有洗澡,我要你陪我睡觉。”
“我现在就去洗,别怕,十分钟。”
卫应寒摸了摸白棠的脑袋,起身去衣柜拿衣服进了浴室。
白棠听着淅沥的水声,倒回床上。
然后后知后觉记起来,她还没有问到“万一”的答案,一句话就被他给带偏了。
白棠等卫应寒洗了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重新入睡。
白棠心大,人形暖炉在侧,没一会就睡着了,卫应寒看着熟睡的白棠,怎么也没有睡意。
白棠梦到了大雪,梦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是偶然还是记忆恢复的前兆?
那些药不是直接损伤大脑,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思索良久,他小心地把手臂从白棠怀里抽出来,拿起手机离开卧室,拨通那个本已经拉入黑名单的电话。
对方秒接,崩溃大喊,“警察已经查到这里了,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没有派人帮我!”
卫应寒神色平静,毫无波澜,“你越不冷静,警察查得越快,你想死别带上我。”
“还想骗我,我知道你早就放弃我了,白棠已经骗到手了,你根本不会救我!”
卫应寒要的只是他的实验研究和药物,以此来达成控制白棠的目的,现在白棠已经嫁给卫应寒了,他的实验室也被举报了,卫应寒怎么还会救他,他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你大可以跑,趁着警察还没有拷你,赶紧跑。”
“我会向所有人揭穿你虚伪的面具!”
卫应寒:“欢迎之至。”
对面的人气得不行,又没什么新的手段来威胁卫应寒,一时间电话里只剩下愤怒不甘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卫应寒这个主动的电话是新的希望,终于找回了理智,讽刺道:“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之前不是一直拉黑我吗?”
“那些药物造成的大脑损伤,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卫应寒问。
对方嗤笑,“怎么,嫌弃白棠是个傻子,想把她恢复了?大脑这么精密脆弱的器官,谁知道有没有可能恢复,说不准今天是傻的,明天就聪明了,又或者睡一觉起来,突然就脑梗死了?”
他发出了两声幸灾乐祸的笑声,“傻子睡起来的感觉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面对他的挖苦诅咒,卫应寒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如果脑损伤进一步恶化,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咯。”他轻飘飘地说:“又或许,会在死之前记起你是怎么把她骗到手的?”
“哈。”他突然笑了一声,“原来是白小姐的病情恶化了,我就说卫总日理万机,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说看,白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