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的动作很轻,卫应寒在睡梦中感受到了这份打扰,微微动了下脸颊,像讨巧的小猫咪在她的指腹下蹭了蹭。
白棠不自觉柔和下神色,指尖落在他绯薄的唇上。
这下彻底把他吵醒了。
卫应寒一把抓住白棠的手,眯着眼睛不轻不重地在她指尖咬了一口,然后用口型告诉她:吵我睡觉,不乖。
白棠指了指隔壁的陪护床:去那里睡。
卫应寒指了指白凛。
他想让白凛回去等消息,但白凛不放心,一定要守着,于是就导致了白凛不去休息他也不能躺下的尴尬局面。
白棠无奈笑了一下,推醒白凛,“爸爸,别睡了,去床上睡,不然该脖子疼了。”
白凛扶着后脖子坐直身体,见白棠醒了,终于放心地露出了一点笑意,“爸爸没事,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眼睛看得清了吗?头还疼不疼?”
“可以看清了,头还有一点疼,但好多了。”白棠指了下陪护床,“爸爸去睡吧,坐着睡不好。”
白凛下意识看了眼卫应寒。
他去陪护床睡了,卫应寒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爬到白棠的被窝里睡觉。
“你去睡。”他对卫应寒说。
白棠点头,“那你去睡。”
白凛眼睛一眯,卫应寒敢睡就完了。
但白棠紧接着就道:“爸爸回家睡吧,让司机来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卫应寒留下来陪我。”
那怎么行?这样他更不放心了。
白凛绝不让步,“你回去,我留下来守夜。”
白棠立马又换一个说法,“那就爸爸陪我,你回去吧,不用急着来,把胡子好好刮一刮,睡觉的时候扎我手了。”
白凛眼露出怀疑。
卫应寒听从安排离开医院,病房里顿时只剩下白棠和白凛,白凛摸着自己乱糟糟的下巴,心里有点怪异,品了品,觉得又没什么问题,交代白棠有事叫他,就去陪护床上睡下了。
白棠翻了个身,看完电视里回播的老电影,关掉电视机,再度进入睡眠。
在医院修养养伤的日子很无聊,除了每天要吃一大把药外,还要吊水,一吊就是好几个小时,白棠想处理些工作或者做些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
白凛在医院里陪着白棠,同时为她严格把关每天来看她的卫应寒的言行,时不时就用镭射光一样的目光盯着他,直教人心里发怵。
一个星期后,白棠出院,学校的课程已经不在乎落下多少了,报名参加的ACM和商务电子竞赛也没心思去管,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受秦奶奶的监督,吃好喝好睡好,再陪一陪老狗嘟嘟。
嘟嘟的精神越来越差,食量急剧下降,威风凛凛的体格日渐消瘦,每天睡觉休息的时间要占掉它十多个小时。
这天下午,卫应寒来百家看望白棠,日光明媚,白棠撑上一把遮阳伞,戴上墨镜,备好茶饮和书,和嘟嘟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嘟嘟趴在白棠腿上,有气无力地甩动着灰黑色的大尾巴。它的尾巴也没有以前好摸了毛质变杂,像一把扎手的枯草。
卫应寒搬来躺椅,熟门熟路地找到院子在白棠身边坐下,看着架着一大一小两幅墨镜的一人一狗,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戴就算了,嘟嘟怎么也戴墨镜。”
一人一狗同时看向他,白棠一本正经地解释,“嘟嘟也要保护眼睛。”
嘟嘟摇尾巴的频率快了一点,朝卫应寒低低呼噜两声就算打了招呼了,连前腿都没有起来一下。
卫应寒在嘟嘟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没以前活泼了。”
“没那个精力了,晒太阳都是我抱着它出来的。”白棠给卫应寒倒上一杯枇杷茶,“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订的海鲜回来了,太多吃不完,给你们送一箱过来。今晚我下厨,吃完饭再走。”秋天的生蚝和海参最肥美了,不管鲜吃还是熬汤都非常不错。
“好啊,有口福了。”白棠指了下二楼,“我房间里有书,想看什么自己挑。”
“不看书。”
卫应寒抽走白棠手里的书,抚着她的脸颊倾身吻过去。
“这么好的天气如果只看书太浪费了。”
“才不……”
白棠没有说完的话被卫应寒咽进肚子里,在温暖干燥的秋日下午,混合着枇杷叶的苦香,变成细碎的嘤咛和甜蜜的耳语。
嘟嘟快速甩了几下尾巴,微微支起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当着它的面就吻在一起的两个人。
顾忌着这是在室外,卫应寒没有深吻,浅浅止住思念的瘾,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眸光水润,温顺诱人的白棠,心中的欲念翻腾不歇。
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在一个炽热湿润的距离与她轻轻啄吻。
“嘟嘟一直在看着我们。”
白棠瞟了一眼,嘟嘟果然一副围观群众一线吃瓜的样子,鼻子上架的红色小墨镜特别灵魂。
她没忍住笑了,“怎么,害羞了?”
卫应寒沉吟,“有一点。”
白棠嘲笑,装模作样,在学校里亲得大大方方,到嘟嘟面前怎么反而畏首畏尾了。
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