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喜欢辣，大家都知道，要是让她点菜订餐厅，十次有九次是在川菜湘菜里挑，且菜单里绝对有一道至两道是她用来挑战自我的。
今天也不例外，有一道变态辣的麻婆豆腐。
“我就喜欢吃这些。平时都在学校或者家里吃，也就和你们出来能随意点辣菜。”白棠笑着把菜单推给卫应寒，“你再点两道。”
卫应寒问了白棠点的菜，又挑着点了两道，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这就是你和我吃饭的意义，你可以点任何你想吃的菜。”
他们坐的不是包厢，虽然座位与座位之间用屏风隔开了，但实际上能营造的私密空间感和能藏住的小动作很有限。
他四处打量了一眼，“这个地方很热闹。”
“热闹一点吃东西也开心，你不喜欢吗？”白棠昂了下下巴，示意两人身后都有屏风。
“很不错。”他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听说康尼家发生了火灾，情况怎么样？”
“上午去看了他，不太好。”白棠道：“这是哪儿来的消息？”
“上新闻了，因为地址比较熟悉所以多关注了一下，后来才发现是康尼。火灾原因查明了吗？”
白棠摇头，“不清楚，等官方消息。”
卫应寒不再多说，除了白棠，他和其他四个人的关系都不好，走在路上看见了也能当没看见，再问就显得假殷勤了，他继续引出新的聊天话题。
白棠兴致不高，但不管什么话题懂还是不懂，她都花了心思应对，因为没必要在这些小问题上惹得卫应寒不痛快。
菜很快就上来了，吃饭的过程能减少许多话题。
白棠埋头吃饭，突然听到一道快门声。
她抬头，却见卫应寒正举着相机对着她，“笑一下。”
白棠抬手拦镜头，“我嘴上全是油，不准拍。”
“没有油，很好看。”卫应寒放下相机，把照片调出来递给白棠，“我买相机之前学了摄影，不会把你拍丑的。”
如果要讲丑照，白棠那么多影视剧作品，能截取好多张，尤其是小时候的，他不知道打印了多少白棠的照片，可爱的，搞怪的，哭泣的，撒娇的，全都是她。
他甚至专门腾了套房产来放白棠的东西，照片、海报、作品，从小到大，不管是世面上有的还是没有的他都有。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他对白棠的了解，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他看着认真查看照片的白棠，轻轻捻了下指尖，抿着唇，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抵着有些尖锐的犬齿。
白棠抬头，他适当牵出些许笑容，“拍得怎么样？”
“摄影学得不错。”她把相机还给卫应寒，相机是新相机，储存卡里只有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而那几张照片无论构图还是专业数据调整，都不错。
他弯起眼睛，“练习那么多遍，得到了你的夸奖，值了。”
他举起相机，又对着白棠拍了几张，“老规矩，挑最好看的照片印出来框裱好送给你。”
白棠给了他夹了一筷菜，“快吃，都要凉了。”
卫应寒看了眼碗里的菜，抿着笑放下了相机。
白棠很少主动向他示好，为数不多的主动都代表着她内心的想法，就比如此刻，她不想让他继续拍了。
“时间还早，去看场电影？”卫应寒提议，从餐厅出来才七点多，现在回家，太早了。
真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
白棠不想去，“我十点前得到家，不然秦奶奶和爸爸会担心。”
一场电影两个小时，回到家肯定迟了，卫应寒思忖片刻，“附近有家私人影院，不用等放映，我们挑一部短一些的，我会尽量赶在十点前送你回家。”
白棠为了方便，选的地方离别墅区就二十分钟的车程，而这时间恰好被卫应寒算得紧紧巴巴的。
白棠思索着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她不做作业，学业没有可信度，公司是她瞒着卫应寒创立的，不能说，至于身体？
她刚想开口，就听卫应寒说：“我有些头晕，我们找地方坐一坐吧。”
白棠：“……”
好家伙，装病卫应寒比他熟练。
两次退步，白棠无法再拒绝，应允下来，就近找了家咖啡厅。
夜晚的咖啡厅生意不太好，人少，但比私人影院要让人安心得多。
卫应寒点了黑咖啡，白棠点了杯热牛奶，但喝了没几口就开始打哈欠，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起得早，没睡午觉，困了。
卫应寒：“昨晚去了现场吗？”
白棠摇头，“没有，今天没睡午觉，所以有点困，没事。”
卫应寒低头搅着咖啡，没有说话，心情不好。
白棠因为谁没有睡午觉显而易见，可那个显而易见的人，却让白棠在与他相处的时候犯困。
“是我的时机没有挑好，在我得知新闻和火灾的时候，就应该把约会取消，这样你就不用忍着困意应约。”
卫应寒放下搅动的咖啡勺，勺子和杯壁轻磕，清脆的碰撞声。
他垂着眼帘，面上没什么表情，“我送你回家。”
白棠愣住。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