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玉簪的银钱稍后让人去武侯府取来。”
裴君泽等得着急了,顾锦婳看了他一眼,见他不知何时将纱帘放下了。
她脑海中已经想到他此刻不悦的神情了,顾锦婳缓缓看向沈念慈,“沈小姐,告辞。”
沈念慈缓缓一笑,“慢走。”
顾锦婳正要转身,却听掌柜的说,“顾小姐,这玉簪不收您的银子。”
顾锦婳诧异回头,就要伸手将玉簪取下来。掌柜的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顾小姐,您放宽心,这玉簪本就该是您的。”
掌柜的拍了拍顾锦婳的手,示以善意。
顾锦婳道,“多谢。”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径直上了玖王爷的马车。
珠宝阁中,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她就……就上了玖王爷的马车了?”
“玖王爷不是生人勿近吗?怎么会对顾锦婳如此的特殊?”有人不解。
沈念慈拧起眉,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停在珠宝阁的门口,看向那辆缓缓驶远的马车,收回视线,转身上了沈府的马车。
“回府!”
此时。
顾锦婳坐上马车,便将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脑海中浮现起方才那掌柜的话,顿时狐疑地看向裴君泽,“珠宝阁是王爷的?”
裴君泽没应声,挑眉看了她一眼,“为何如此问?”
“这玉簪,掌柜的没有收我的银子。”顾锦婳如实说,“这是珠宝阁的镇店之宝,就这样给了我,未免有些不合适。”
“所谓镇店之宝也是戴在人的头上才显价值,你若是不要,它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玉簪罢了。”
与那掌柜的相同的话,顾锦婳小声肺腑,还说不是你的店,就连说的话都一样。
“既是赠予,那你便好好收着。”裴君泽又道,见顾锦婳还在把玩着玉簪,伸手将玉簪抽了出来,顾锦婳抬眸,被他挑起下巴。
“别动。”裴君泽轻声道。
顾锦婳老实下来,静静看着他。
发簪插入发丝,裴君泽调整下了位置,垂眸浅笑,“该去买几身衣裳了吧?”
“不用!”
顾锦婳下意识握紧了掌心,脸微微侧过去,避开裴君泽的视线。
“我府中有,王爷不必担心。”
方才在珠宝阁闹了一通,想必今日一定会传的京城都不太平。她虽想要与宋承望解除了婚约,但可不想因此毁掉了自己的名声。
马车缓缓停靠在武侯府,还未站稳,顾锦婳便慌忙起身,“今日多谢王爷。”
说完,便慌忙走下马车,心跳得很快,生怕裴君泽追上来一样,一路不停快步走回院子里。
玲珑正在院子里面打扫积雪,见顾锦婳回来,连忙迎上去。
“小姐。”
“我走后,有人来吗?”顾锦婳走向屋中。
玲珑紧跟在身后,“今日府里寂静,无人来闹事。”
“宋承望和宋锦心也没有来?”顾锦婳诧异,这可真是奇怪了,以往宋锦心可是最见不得她好的。
眼下,朝廷才传出舅舅的消息,她理应是过来嘲讽她一番才是。
“奴婢听说,宋小姐这几日在忙活着治头上的伤呢,今日小姐走后,那名医便来了府里,奴婢听了半日她的哭声,也不知那名医有没有用。”
“嗯。”
顾锦婳倒了杯茶,细细想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陈大人来了。”
“请去前厅,我随后就到。”
顾锦婳缓缓起身,玲珑立刻拿着狐裘为她披上,又将烫好的汤婆子塞到顾锦婳手里,“外面下雪了,小姐小心点,奴婢去取灯笼来引路。”
不多时,玲珑提了一盏灯笼走出来,二人一同走向前厅。
天色已暗,陈秋生在前厅静静坐着。
顾锦婳踏进前厅,陈秋生缓缓起身,“顾小姐。”
“陈大人。”顾锦婳坐下,道,“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事情?”
陈秋生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武侯府祠堂失火一事。”
说着,陈秋生看了一眼玲珑,顾锦婳淡淡道,“陈大人放心吧,玲珑是我的贴身丫鬟。”
陈秋生点点头,这才敢说,“今日我派人去查验了祠堂火灾失火的源头,发现了火油的痕迹。”
“嗯。”顾锦婳并不奇怪,“那火无声无息地突然燃了起来,不见风却烧得旺得很,若是没有火油的话,绝对不可能烧得这么旺。”
“只是,当时事发深夜,要想调查出凶手,怕是很难。”陈大人又道。
“玲珑,取来我们的证据。”
想起那块碎布,顾锦婳缓缓道,“陈大人,我知道要调查出来真相,无疑是大海捞针。”
说着,玲珑取来了那块证据,双手呈给陈秋生。
顾锦婳轻声道,“这是事后,我的丫鬟去祠堂发现的,应当是那纵火之人留下的。”
陈秋生拿着手帕看了看,皱起眉,“这似乎是女人用的。”
顾锦婳颔首,“正是。”
“那武侯府中,与顾小姐你有仇之人,想必只剩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