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店之宝一出,众人都震惊地看过去。
蒋容烟瞬间变了脸色,染着豆蔻的指甲使劲地扯着手帕来宣泄心中的无名怒火。
顾锦婳也在知道这玉簪是镇店之宝后,心中起了悔意,她本是想让裴君泽出点血,没曾想这掌柜的竟然把家底都搬出来了。
她不解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顿时投来善意得目光,似乎是在为她解围。
顾锦婳不解,再看那玉簪,心中的确十分喜欢。
“怎么?听到是镇店之宝就不过敢要了?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耳边是蒋容烟刻薄的声音。
周围满是不安好心的笑声,偌大的定京城,明争暗斗,竟没有半分的人情味。
可就是这样的国都,爹,娘,两位舅舅,还有无数为了守卫家国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依旧甘愿赴死。
什么家国大义,她此刻只想他们好好活着!
“你不是想要吗?那我便让给你了。”顾锦婳大度一挥,掌柜瞬间了然,却道,“我们这镇店之宝是挑主人的,蒋小姐配不上这玉簪。”
话落,众人惊呼!
纷纷看向蒋容烟,蒋容烟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不已,仿佛是被灼烧了一般,被人当众羞辱后,又被人看笑话,她顿觉得颜面扫地,抬手就打向了那掌柜的。
“蒋小姐这一巴掌打下去,可要好好想想蒋家的以后了。”掌柜的漫不经心地抬起后,毫不费力地压下蒋容烟的手臂。
蒋容烟满脸怒容地紧紧盯着掌柜的看。
众人也都要识趣地避开了视线,生怕被蒋容烟的怒气波及到。
顾锦婳静静站着,脑海中还在想这掌柜的话,配不上玉簪?
她顿时没了要与蒋容烟争抢簪子的心思,道,“既是镇店之宝,掌柜的还是放回去吧。”
她话中意思明显,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道,“所谓镇店之宝,摆在那里也不过是个供人赏玩的玩物,留在我们店里毫无价值,若是戴在锦婳小姐的头上,那才真真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蒋容烟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方才掌柜说她配不上镇店之宝,现在又说这镇店之宝配得上顾锦婳,当着她的面,将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没有声,却疼得很。
顾锦婳静静看着那枚玉簪,心中喜欢得很,但心知此刻的处境,纠结一番,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正要开口,掌柜的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顾小姐,这簪子的主人就是您,收下吧。”
主人?
顾锦婳皱眉,看向掌柜,掌柜的将簪子放在她手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收下吧。”
顾锦婳心中升腾起阵阵波涛,掌柜的话里有话,她缓缓看向门外那辆马车。
清风拂过,吹起马车的纱帘,裴君泽漫不经心地捧着一本书,微微蹙着眉,脸上泛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那不是玖王爷吗?”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众人纷纷看过去,见是裴君泽,珠宝阁里面瞬间安静下来。
那辆马车就静静地停靠在珠宝阁的门口,而裴君泽坐在马车上似乎是在等人。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顾锦婳的身上,似乎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蒋容烟此刻的脸色极其的难看,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的狼狈。
许是等得着急了,裴君泽突然转过头来,“买支玉簪还要这么久吗?”
他等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顾锦婳。
众人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突然就明白了前些日子京城无端流出来的传言了。
此刻,看向顾锦婳的眼神都变了模样,再无方才那般嘲讽。
阁楼上。
一身穿黛色小袄的女子缓缓收回视线,手心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
“小姐,你看啊,顾大小姐竟然真与玖王爷在一起,难怪前些日子京城传了好些传言出来。”
沈念慈前些日子去了西郊拜访家中祖母,并不知道事关顾锦婳的传言,眉心蹙了蹙,轻声问,“什么传言?”
丫鬟轻声道,“奴婢也是听人说,说那顾小姐与玖王爷有染,玖王爷还不止一次前往武侯府,二人私下交往甚密。”
“顾锦婳不是有婚约在身吗?”沈念慈眸底暗了暗。
身旁丫鬟道,“小姐还不知道吧,那顾小姐已经开始嚷嚷着要解除与宋家公子的婚约了,宋家公子仪表堂堂,又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得力干将,京城想要嫁给宋家公子的人也不少呢,只是谁知道,顾小姐心仪之人竟然是玖王爷。”
“你也觉得他们不相配?”沈念慈缓缓地挪动视线,看向顾锦婳。
“玖王爷那般风姿,岂是顾小姐能配得上的,能站在玖王爷身边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小姐,再无人能及了。”丫鬟小声说着。
沈念慈浅浅一笑,收回视线,搁下手中的杯子,“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丫鬟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连忙跟上。
二人从阁楼上走下,众人听见动静纷纷看去。
顾锦婳缓缓抬眸看去。
眼前的沈念慈面上挂着浅笑,芙蓉面,杨柳腰,模样如雪中白兰,清丽脱俗。
只见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