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重,闻言不得不出口表态。
张禹拱手道:“先帝待臣恩重如山,臣自然愿意为先帝分忧,为皇上尽忠。”
徐防和梁鲔亦道:“臣也愿为先帝分忧,为皇上尽忠。”
邓绥微微颔首:“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朕即刻命人为诸君准备帷幄床褥,一应吃穿器用均有宫中提供,诸君勿忧。”
“朕读书曾读到太保太傅养育成王,细想之下,岂不是与现在你们居住禁中养育皇帝类似?”邓绥道。
张禹等人连称不敢,惟愿尽心竭力辅助皇帝。
说完三公的事情,邓绥勉励光禄勋和卫尉守卫保护好宫廷,又命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严加监察,最后嘱咐大鸿胪和太常仆用心办理大行皇帝丧事。
刘隆被送回宫殿后,喝了奶,又沉沉睡去。小婴儿体力有限,如今重回温暖柔软的摇篮里,瞌睡立马附身上来,将他拉入梦乡。
宫中下到宫女寺人,上到皇太后,数来数去就数刘隆最先睡去,也睡得最香甜。哪怕如此惫懒,宫中上下交口称赞皇上乖巧懂事。无他,谁让刘隆还是个孩子呢。
蔡伦留下乳娘和几个宫女在内室照看皇帝,自己则带着江平到外殿说话,询问小皇帝的日常。
刚才的即位大礼上,江平也是高呼万岁的一员。冷冽的寒风,炽热的激情,一冷一热让江平浑身颤栗,心脏乱跳。
此时回到内室,他咚咚直跳的心脏才归了位,神色看似恢复正常,面上如大家一样为先帝的死亡而带上悲戚之色。
然而,他现在依然感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在为外甥登上帝位而欢呼颤抖。
“小皇……陛下,平日每隔一个半时辰喝一次奶,上午大约玩一个时辰,下午大约玩一个时辰,晚上除了喝奶,基本睡到天明。”江平语调如果细听,就发现还带着细微的颤音。
蔡伦闻言,微微颔首:“一个乳娘终究少了些,这些日子人多口杂,等翻了年再好好为陛下寻来一个乳娘。眼前伺候的人也少,只有你们两个,万一你二人生病了,又有何人来伺候喂养陛下?”
江平心突了一下,恭敬道:“尚方令说的是。”江平生怕蔡伦让人顶替他的位置。
小皇子没有当上皇帝时,他担忧小皇子没有好封地,受人怠慢。
现在小皇子成为皇帝了,江平又有新的担忧。若将来邓太后不愿返政怎么办?若邓氏如原先窦氏一样飞扬跋扈□□小皇子怎么办?
蔡伦绝对没想到新皇身边的小黄门想得如此之远,他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小皇帝平安长大。先帝曾有十多个皇子,但都幼年夭折。
他道:“你和王阿姆将陛下养得极好,以后也由你们二人为首,切忌不可恃宠而骄,怠慢陛下。”
“是,尚方令。”江平心中松了一口气,恭敬道。
他最怕蔡尚方过来照看小皇子,把他抛在一边。
其实江平想太多了,皇帝身边的位置确实是香饽饽,看看今日的郑众就知道了。
但对于蔡伦这些老人来说,他们早已到了后汉宦官所能达到的顶点。爵位、权势、财富、宠信,他们都有了。
小皇帝尚不足周岁,等他成人,蔡伦说不定那时不在了。所以他更多的是以提点后辈的态度提点江平。
江平所处的位置,无论是蔡伦还是郑众早就走过去了。
蔡伦走之前,又让他和王阿姆从明日开始早晚带着皇帝去给先帝哭灵。
当然不是刚满百日的小皇帝哭,而是这个皇帝的贴身寺人或者乳娘王阿姆代替小皇帝哭灵。
江平送走蔡伦,转到内室,和王娥商量明天哭灵的事情来。王娥一听这事,心中有些惧怕:“灵堂上有皇太后、皇子公主、大王还有百官,我若是出错该怎么办呀?”
江平眉头一皱:“怕他们做什么,咱们是伺候陛下的人。”
王娥仍然迟疑,道:“我有点怕,能不能叫别人去?”
江平立刻接道:“那我去!咱们今非昔比,现在伺候的可是皇帝。而且,要是其他人照顾小皇帝,你难道就放心了?反正我是不放心。”
王娥听了,反而欣喜起来:“那就劳烦江黄门。今晚我来守着陛下,你去睡觉,待明日一早,你抱着陛下去哭灵。”
江平听王娥这么一说,打了个哈欠,说道:“行,就这么办。你和宫女今夜一直守着皇帝,我先去睡了,等白天我和你换班守。”
往昔敏锐的听觉被劳累打倒,等刘隆醒来要喝奶的时候,才通过江平和王娥的口知道,他刚才被抱着去大行皇帝灵柩前哭灵了。
“溅这么远……”江平从窗户前走到摇篮边,和王娥比划:“清河王吐的血溅了这么远。我抱着陛下去的时候,地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皇……太后强行命令清河王去休息。”
江平说完低声道:“我听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