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的东西有点多,又是炉子又是柴火罐子的,李玉恩喊来刘二娘子去一起搬。
娄承业带着刘二娘子找到了厨房。
可没想到的是,厨房上了锁,柴火是拿不出来了,罐子也锁在里面。
倒是有一只旧炉子扔在厨房的一角,
娄承业叹气,“只有一只空炉子,有什么用?”
刘二娘子从小穷怕了,有一件东西都当宝,“二姑爷,拿回去再说吧。”
那处小宅院,除了五间房比乡下盖得结实,屋里的家具比乡下的好看,一件能用得上手的物件都没有。
没烧饭的家伙,没灶台,在那里住着只能靠从别处端饭来吃。
要是找不到吃的,只能等着饿死。
娄承业看着炉子,“行吧。”总比空手而回好。
两人又回到小院。
李玉恩已经困得不行了。
“东西都拿回来了吗?”她强撑着,笑眯眯问娄承业。
娄承业叹气,“只有一只旧炉子,厨房上锁了,别的东西拿不出来。”
但李玉恩却不生气,仍旧笑着道,“没关系啦,我们那屋里不是有只铜盆么?用盆装水放在炉上烧热水,也是一样的。”
娄承业喜道,“对对对,玉恩想的主意好。”
办法倒也行,但是,柴火呢?
“可没有柴火呀。”刘二娘子又说道。
李玉恩一指院子前的一排排小树,“砍树烧吧,树砍了还能长,我要是冻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我了。”
娄承业捂着她的嘴,“大吉大利,玉恩,咱们大喜的日子里,别说这样的话。”
“可我确实冷嘛,我怕冷死了。”李玉恩叹气。
“别担心,我来砍树。”娄承业安慰她。
娄承业在后院角落里,找到了修剪花枝的大剪刀和柴刀。
在刘二娘子提着灯笼的帮忙下,将小宅前方的一些小树全砍了。
这些小树,沿着荷塘而建,只有一人多的高度。
树也不粗,娄承业提起柴刀,只一下就砍断了。
他和刘二娘子将小树枝抱回宅子里,砍成一截一截的堆在屋角。
小宅没有院子,挡不住呼呼的北风,烧炉子只能在屋里烧。
娄承业将炉子提到正屋中,刘二娘子将那早已放凉的一桶水倒了一些到铜盆里,他们就在屋里烧起水来。
派给娄承业的两个嬷嬷,见没事吩咐,早就回去睡觉去了。
另外两个侍女怕冷,也早早回了屋睡下。
娄承业平时淘气,娄夫人气得不管他了。
被娄夫人忽视,就会被下人小瞧。
娄承业又是个行事马虎的人,下人们不理他,他也懒于计较。
李玉恩是个有吃有睡就是好日子的人,所以也不大在意娄府的人是不是将她忽视了。
反正她的事情有刘二娘子操心,她只管享受。
砍的树枝是青枝,生的火不旺,速度慢,李玉恩等得快睡着了,才烧开了一盆水。
刘二娘子拿了两块干布,端起盆,将热水倒入浴盆里,接着,倒入那桶早已放凉的水。
二妞三妞一起服侍李玉恩沐浴。
等李玉恩睡下,刘二娘子又烧了一盆水给娄承业。
娄承业在隔壁洗浴室沐浴好,回到卧房来。
因为两人年纪还小,庐陵王妃对刘二娘子和娄承业都作了叮嘱,现在还不能同床。
得过两年才能圆房。
但今天是新婚日,不能分房睡。
刘二娘子将卧房中的小榻摆开,铺上褥子,安排娄承业睡下。
娄承业在外面流浪了些日子,将公子哥的脾气磨去了不少,也不讲究,倒榻上就睡着了。
安排好两人睡下,刘二娘子和二妞三妞又用小炉子烧了水,各自在自己的屋里洗浴好。
她们将屋里烧炉子的灰烬处理好,没烧完的断树枝挪到后门外堆好,刘二娘子睡在李玉恩床前的脚榻上值夜,二妞三妞去了耳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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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新人,闹腾到后半夜才睡下,其他人在第二天的辰时初刻就醒了,李玉恩和娄承业还在安睡,他们浑然不觉这府里起了轩然大波。
派给娄承业的两个婆子,和两个侍女,一早来这里当差,发现小院前荷塘边沿塘栽种的梅花树全没了。
很是吃了一惊。
树呢?
昨晚上不是还有的吗?
两个嬷嬷问两个侍女,“树呢?怎么全没了?”
两个侍女昨晚累着了,睡得死,加上晚上风大,呼呼地吹着像催眠曲一样,她们躺进被窝里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屋外的事情。
“不……不知道……”侍女吓得白了脸。
天啦,这是夫人最爱的红梅树。
这是被谁砍了?
树没了可是大事,那个给刘二娘子带过路的井嬷嬷,马上来向娄夫人汇报。
娄夫人这会儿才起床,五个儿媳到了四个,唯有新儿媳没到。
四个儿媳们围着她,帮着她梳妆,侍候她起床。
这是娄府的规矩。
可新儿媳没到!
她正生气呢,听说荷风院前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