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坤装着不知情,“奶奶,不是说嫁的是个农家吗?怎么忽然成了县令的亲戚?”
“是呀,一早传出的消息明明是农夫,是在北地活不下去来此逃难讨生活的,开了片荒种起了地,一家子穷嗖嗖的,听说还住过山洞,到村里借过粮借过旧衣。谁知竟是县令的亲戚。”罗老太太摇摇头。
她又说道,“反正嘛,县令大人的公子还在李家住过,县令夫人也去过李家,李家办婚宴的时候,县令公子还带着衙役去赴宴了,送了不少好礼呢,那李家的中堂上,还挂着题有县令大人署名的挂屏。”
罗子坤眸光沉凝,这么说,李家还真是县令大人的亲戚?
村里人不认得县令大人的公子,不认得县令夫人,也看不出衙役的真假,但县令大人的名字,几村的里正和亭长却是知道的,亭长和里正也一定认得县令大人的笔迹。
罗子坤暗暗恨道,可恨他跟李兴茂结了仇,不能去李家了。
又恨柴娥英为什么嫁李家,若不然,他就去拜访李家了。
“杏娘去给她妹子送过嫁没有?奶奶?”想到自己娘子柴二姑娘还是柴娥英的二姐,是李兴茂的姨子,罗子坤心中有了个主意。
罗老太太听他提到柴二姑娘,冷哼一声。
“去是去了,但也算没去。”
罗子坤放下茶杯,不解地问道,“奶奶,什么叫去了又等于没去?”
罗老太太冷哼,“婚宴那天,她跑去柴家老宅,跟她妹子吵了起来,还被她大嫂骂了,连带着你那岳父也被她大哥怪罪了,瞧瞧她干了件什么好事!她要是不跟她妹子吵翻,咱们不是可以和李家来往了?那可是县令的亲戚,比你这县令学生的身份要牢靠。”
罗子坤的脸色沉下来,心里骂一句柴二姑娘是草包蠢货。
“对了,坤儿啊,你在县城的这些日子,县令大人可有天天检查你的学业?”罗老太太关心起了孙儿的仕途。
罗子坤讪讪着道,“县令大人日里万机,不可能天天有时间看啊,不过,隔三差五的还是会问一问教一教的。”
他到县城求学,也为了自己的仕途,花了不少钱,通过一些一曲三折的关系找到了县令大人。
他带着厚礼拜见,请求县令大人收他为学生。
县令也答应了,却也没有天天同意见他。
只说,有事会传他。
他去了县城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也只见过两回县令。
但为了不让家里人操心,他没说实话。
罗老太太点头,笑着道,“能被县令大人天天关心着学业,那就好,那就好。”
柴家离罗家不算太远,都在集市上住着,骑马过去,也就片刻时间就到了。
家里的仆人很快就将柴二姑娘找了回来。
柴二姑娘听到罗子坤回来了,不敢不快呀,她还在假怀孕呢。
她得赶紧着让自己马上怀上,好让假的变成真的。
脚才迈进主屋的门槛,柴二姑娘就十分贤惠地喊着罗子坤,“相公回来了?”
声音甜得不能再甜。
罗子坤抬头,看到一脸笑容的柴二姑娘,竟生不出喜悦来。
当初他见到柴二姑娘的时候,明明是个明媚艳丽的女子,但想到刚才见到的柴娥英,柴二姑娘竟逊色了不少。
罗子坤心中不大欢喜,语气便不大好,“这大热天的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在祖母身边侍候着?”
柴二姑娘被说得一怔。
他们新婚几天后就分别了,两人三个月不见面,这一见面就训斥起她来?
她回一趟娘家也不行吗?
柴二姑娘心里酸酸的,走上前说道,“天天在祖母这屋的,只是今早家里的祖母忽然差人前来接我,我才回去小坐的,听说相公回来了,这便马上回家来了,相公一路可辛苦?”
她一脸委屈,挨着罗子坤坐下,小小心心伸手去拉罗子坤的胳膊。
却不料,她的手碰到罗子痛的痛处。
那个地方被李兴茂的棍子狠狠砸了下,一直痛着,为了不让家人注意,罗子坤也一直忍着。
可这会儿被柴二姑娘的手碰着了,罗子坤忍不住了,惊呼一声,“哎哟。”
柴二姑娘吓了一大跳,“相……相公。”
罗子坤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柴二姑娘心里更是委屈了,她什么也没干啊,她只是碰了下相公的腰。
“怎么啦这是?”罗老太太关心问道,“哪儿疼啊?”
隐瞒不下去了,罗子坤只得说道,“骑马摔着了。”
柴二姑娘惊得抬头,这才发现罗子坤的脸上也有淤青。
她忙关切问道,“相公,可摔得严重?”
罗老太太急起来,拍着大腿道,“都疼得嚷起来了,还不严重吗?杏娘,赶紧地,快去找大夫来看看。”
柴二姑娘吓得着慌起来,喊着身边人快去请大夫。
罗子坤也不忍了,装着是摔下马的样子,由柴二姑娘安排着人扶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夫请来了,查看了罗子坤的伤势后,一阵疑惑,他再怎么医术不精,也瞧得出罗子坤是被人打了。
可为什么罗子坤却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