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姑娘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苏念烟放下茶盏,“余姑娘早些回自己院子,别乱跑,让旁人抓着了,本宫可没法救你出来。”
“若是京兆府顶不住压力,将此事移交刑部呢?”余文茵赶紧开口。
她顾虑的倒是深远,已经出了殴杀人命案子,京兆府尹若是无法受理,自当移交刑部处理。“即便是移交刑部,却没有足够带走你的证据,余姑娘何须担心。”苏念烟沉吟片刻,见对方迟迟不肯走,于是自己起身,往书房去了。
本以为打发走京兆府尹,少说也得消停一日,毕竟武淑兰平日仗着家族势力,嚣张跋扈惯了,结仇肯定不少,怎么说也不能只盯着余文茵一个,得将其他人也调查一番。
故而苏念烟特意牵来骏马,让杜鹃教自己骑马。
“长公主怎么突然想学这个?”杜鹃有些好奇,往日里,她劝苏念烟学骑马时,对方都是不屑一顾。苏念烟抿着嘴,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左右也闲着,不过想找些事情做罢了。”
“那长公主可要小心了。”杜鹃说着,松开了手里的缰绳。不知道该如何勒缰绳的苏念烟愣在马背上,虽然杜鹃小声教导她该如何扯缰绳,可是苏念烟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令身下的骏马移动一步。
“只怪他们选的马太好了,安静得可怕,长公主不敢下死力气,是扯不动的。”杜鹃摇了摇头,伸手正要去握缰绳。
不料,从后方飞来一颗石子,重重地打在马背上。苏念烟身子一僵,以为要出现马儿发狂,自己被颠簸下马的惨状,谁知坐下的骏马只是不屑地喷了口气,扭过了头,去寻找丢石子的人。
“怕是成精了。”幕迟笑嘻嘻的从屋顶滑下来,两手一摊,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倒是杜鹃情绪激动,双手牢牢地握着缰绳,斥责道:“你在做什么!!若是惊了马儿,伤着长公主怎么办?”
“师姐这么激动做什么,学骑马,哪有不会摔的,摔多了自然不怕疼了。想当年,师父教我骑马的时候……”幕迟笑着,还颇为炫耀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可似乎是拍到了胸口藏着的东西,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我不是在说这个的,长公主,武家有动作。”幕迟拿出怀里的树皮,这次她并没有直接念出来,而是将树皮递给了苏念烟。
上面写着:武家家仆五人,三男两女,一起去京兆府门外击鼓鸣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念烟的脸色变得极差,没想到武家居然用这么无赖的法子。
“就在刚才?”苏念烟将树皮还回去,这个点,京兆府外人来人往,若是此刻去击鼓鸣冤,怕是能将京都半数的人给吸引过去。
且不说京兆府究竟会不会给余文茵定罪,但是太平公主府肯定会被冠上包庇人犯的罪名,成为京中百姓饭后闲谈的主角。苏念烟蹙紧眉头,可一时又想不到应付的法子。
“就在刚在,那边围了不少人。”幕迟点了点头,将树皮凑到骏马嘴边,似乎想要其销毁,奈何骏马被精细草料养叼了,哪里看得上一块粗糙的破树皮,冲着幕迟喷出一团热气,扭过身子。
苏念烟咬着下唇,力道之大,口腔内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法子阻止,她在朝中无人,最多只能依赖太后的母家永宁侯府,可是武家是实实在在的权臣,对方若是让言官进言,自己能有什么胜算?
即便武淑兰是死在梨堂院,也能被污蔑成是长公主亲自做的。苏念烟抬手,示意杜鹃扶自己下马。
下马后,苏念烟本想牵着骏马在公主府里走走,可是手腕力道太小,骏马站在原地不愿意挪动脚步,气得苏念烟甩手丢下缰绳,满脸通红地往书房走去。
“长公主,书房那么远,仔细脚上起泡!”杜鹃本想让幕迟将马还回去,可是对方说自己才不是公主府的下人,不带这么使唤师妹的,转身便飞上了屋顶。杜鹃只能牵着骏马,小跑跟上苏念烟。
其实苏念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马儿不听自己的话?还是在气自己不够强大,居然轻易被人拿捏?总之就是一团东西堵在心口,使得浑身不舒服,只恨现在不能直接走入皇宫,向皇帝哭诉。
对方将余文茵丢进自己府里,还要自己好吃好喝待着,如今余文茵惹出了祸事,却得自己解决,皇帝两手一甩,权当不知道。
“万嬷嬷去宫里告诉皇兄此事后,宫里可有遣人出来?”苏念烟脚下步子未停。
杜鹃不敢凑太近,怕苏念烟突然停下,自己和骏马直接撞上,只能隔得远远的,喊道:“没有的,太后娘娘和陛下都知道长公主白日礼佛,真是派人来,肯定会选午后,奴婢也幕厌那小子去守着的,宫里没出来一个人。”
“一个人都没出来?武惠妃没让人去安慰自己家人吗?”苏念烟问完便一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武惠妃几乎被张贤妃关在井底,无法与外界通信,自然外界的信息也需要张贤妃许可才能传入她耳中。
早前张贤妃答应自己会稳定武惠妃的情绪,想来用的法子便是瞒住,武家人也未必赶在这个时辰进宫说嘴,万一触怒太后,武惠妃封后的事情便功亏一篑了。
“不只惠妃娘娘那儿没派人,陛下也没有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