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裴家成了人人唾弃的。
就连在朝堂上,也有人弹劾,庆帝让人回家歇着去了,户部尚书的那一摊,暂时交给了萧燕去管。
这一下朝堂上炸开了。
别说萧燕懂不懂户部那一摊,就说最近庆帝冷落萧燕,众人都避之不及。
这一下暂代了户部尚书职位,心里怎么能不慌。
之前燕王开府,可都没去啊。
再说燕王还在审查尸骨案和惠妃案,难道也已经有了眉目?
各种猜忌起来,对燕王的态度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朝堂上的风向转得最快。
萧燕面对四面八方来的巴结,搭理都不搭理,轻蔑地瞥一眼,照旧走自己的路。
之后,裴家做生意的开始没人光顾,之前的渠道也都断了,最后赔本关张收场。
裴元问斩的那日,裴夫人哭晕当场,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
之后,忽然有一天,皇后被幽禁,交出了六宫之权。
虽然没有言明定罪,却无人不知惠妃案的主谋,就是皇后。
萧炽跪在太和殿外求情,大雨里跪了一夜,最终也没有见到庆帝的面。
短短几日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很多事都在悄然之间改变了。
面对萧燕的不理不睬,依旧有不少官员用热脸来贴冷屁股。
燕王府前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不断。
如此,沈家就更想让沈鸢嫁给燕王了。
可上次沈氏办事不成反被辱,一时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沈家因为太子的事整日惶惶时,又传出了岑宁儿要嫁给昌旭的消息。
沈鸢这边照常去医馆,这日,萧小渔出宫来寻她。
坐在窗边,静静地等沈鸢看诊结束。
这次没有张罗着上街去,似乎已经对此失去了兴趣,而是追着沈鸢问东问西。
比如:
“你为什么想要开医馆呢?”
“听说马贼很吓人的,你是怎么逃脱的?”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养母和妹妹有问题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沈鸢都耐心的回答了,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具体的打算。
不过现在她也有好奇的事情。
“六公主怎么想知道这些?六公主你确定这是一个七岁孩子会关心的事情吗?”
她有时候真觉得,会不会六公主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萧小渔露出一个不符合她这个天真年龄的笑容来,神秘兮兮道,“如果我不只是七岁,就可以好奇这些了吗?”
沈鸢被她的话给吓到了。
不会吧?
“六公主难道……”
萧小渔对沈鸢摆摆手,从藤椅上跳下来,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大人就是无趣,说什么都信。”
“今天你教我针灸吧。”
沈鸢自是要听公主的话的,原本只是想要应付圣旨,但发现六公主极有天分之后,就认真了起来。
直到天黑,两人才从屋子里出来,萧小渔被接回了宫中。
在上马车之前,留下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或许你可以改变燕哥哥的命运。”
沈鸢怔愣在原地,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不知道站了多久,从脚底爬上来的冷气席卷全身。
让她甚至都不敢细想。
萧燕的命运。
她前世死的时候,萧燕最多还能再活十年,他的命运是什么呢?结局是什么呢?
难道六公主知道?
马车已经没了踪影,上前的玉灵不知道六公主说了什么,会让姑娘如此失魂模样。
直到起了阵风,才道,“这里是风口,姑娘,咱们也上马车吧。”
沈鸢清醒过来,下次见到六公主,她一定会问清楚。
谢怀景回南楚之前,派人送来了谢礼,很贵重的两支天山雪莲。
沈奉山嫉妒得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那次太医院的挑战,南楚皇孙定不会对沈鸢两眼相待,现在得到皇孙赏识的应该是自己。
对于沈鸢来说,得到了谢怀景的感谢也是正常,毕竟是救了他的性命。
天山雪莲是珍贵的,这个谢礼合她心意。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听说边境起了战事,但那对她来说太过遥远。这次的战事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因为前世在沈家并没有听说过。
她现在就在等六公主出宫来找她的日子,一定要弄明白刘公子上次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心事?”
沈鸢在给平南王妃例行诊脉之后,坐在那喝茶时走了神。
她回神后摇头,“坐在树荫下太舒服了,听着知了叫,都快睡着了。”
进入夏天之后,人的确容易犯困打盹。
平南王妃也没多想。
她忽然勾唇朝着一个方向笑道,“燕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沈鸢下意识的身体绷紧了下,自上次定国公府后,她就没见过萧燕了。
即便都城里关于他的传言一波又一波,作为门客的她,也没登过燕王府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