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六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眼巴巴望着门口。
这时,浓沉的雪夜,沈怀洲一身单薄的白色衬衣,铁灰色军裤,阔步而来。
他深深浅浅地吸着烟,薄雾从唇中吐出,那股子松弛感,慵懒英挺。
付老六心里悸动不已,不禁红了脸,“少帅!”
沈怀洲走到她面前。
他身上有清洌的皂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浑厚的男性气息,格外撩人。
付老六忍不住腿软。
沈怀洲嗓音喑哑,“找我?”
付老六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那个贱人钟灵毓,居然敢打她。
她捂着脸,啜泣着告状,“方才我在夏家大厅外面,和钟小姐说了几句话,她就打了我。”
沈怀洲挑起她的下巴,“确实肿了,可惜这么美的脸蛋。”
“少帅...”
“要不要跟我回别馆?”沈怀洲懒散轻笑。
付老六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她矜持道:“少帅,我和你回别馆,孤男寡女的,是不是不太好...”
“不想去?”
“想。”付老六一刻都没犹豫。
这半个月,她时常幻想自己和沈怀洲能发生关系。
这么强壮的男人,她喜欢。
李副官打开车门,付老六钻上后座。
却没发现,身后男人的眼神,危险到极致。
她静静等待沈怀洲上车。
沈怀洲却坐上另外一辆离开。
付老六鼓起腮帮,有些不满。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在路上,她也正好想一想,怎么取悦沈怀洲。
沉迷于搭上权贵,即将享受荣华富贵的美梦中,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李副官请她下车。
付老六看到眼前奢华的别馆,更加激动。
她在前面,看到沈怀洲宽阔的身影。
付老六提着裙摆追上去。
人群退散,沈怀洲把付老六抵在汽车门边,“我还没问,钟灵毓为什么打你?”
付老六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支支吾吾道:“钟小姐嫉妒少帅你带我出席宴会...”
沈怀洲唔了一声,松开她,转身进了别馆。
摸不清他的态度,付老六慢半拍,正打算跟上。
这时,李副官拦住她。
付老六不满蹙眉,“你拦我做什么?”
“付小姐,你不能进去。”李副官微笑着说。
付老六不屑哈了一声,“是少帅让我跟他回来的,你敢不让我进?”
“确实是少帅让您来的。”李副官好脾气道。
“既然知道,就放我进去,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真不好意思,付小姐,虽然是少帅带你过来的,但少帅可没说过让你进去。”
付老六错愕,“你说什么?”
“少帅请你来,是想请你把庭院的积雪扫净,所以就辛苦付小姐了。”李副官笑眯眯地说。
“我不信!”付老六咬牙,“我要去问问少帅。”
她欲要往里面闯。
李副官一挥手,立刻有两名卫兵,手持着枪,拦在付老六身前。
“在没有扫干净院子里的雪之前,请付小姐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李副官依旧态度和蔼,但眼里的鄙夷遮掩不住。
付老六怕极了。
只能接过卫兵递来的扫帚。
雪越来越大。
扫了几下,付老六就撑不住了。
她懂得颤颤巍巍,“李副官,这雪还在下,若是雪一夜不停,那我岂不是要扫一晚上。”
“灵毓小姐是少帅心尖尖上的人,你妄想取而代之,还愚蠢地以为少帅会给你撑腰。付小姐,你以为自己得罪的是谁?”李副官不禁有些好笑。
“所以...少帅这是在替钟灵毓出气?”付老六难以置信。
李副官不置可否,“你以为呢?”
付老六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如石雕。
李副官抬腕看了看表,“付小姐,我劝你赶紧把院子扫干净,不然明早少帅起床看见庭院一团乱,会不高兴。”
“李副官,你让我见见少帅。”付老六还是不想相信,沈怀洲竟然会为了钟灵毓,这样对她。
明明这半个月,他都一直疏远别的女人,还总来卡乐门。
她主动去给他倒酒,他也没拒绝。
偶尔她还能搭上几句话。
都说女人的温柔,是抚平男人伤痛的一剂良药。
付老六觉得自己足够温柔,她本该是沈怀洲的解语花。
可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李副官穿着厚重的大衣,坐在车里,“你哪这么多废话,再磨蹭,枪子儿伺候。”
付老六瑟缩了一下肩膀,只能开始不情不愿地扫雪。
深夜,天愈发冷。
凛冽寒风如同刀子,刮得人脸生疼。
付老六身上的披肩,根本不挡风。
她冻得唇瓣发紫。
难以忍受严寒,付老六敲了敲车门。
李副官在里面打盹,听到动静,他降下车窗,打了个哈欠,“付小姐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