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猫着腰走过地道,用巧妙的方式推开了一扇门,来到鸿利钱庄的一间屋子里。
他倚靠着墙,边喘着气边伸手拉了下墙上挂着的铃铛。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就有匆忙的步伐声从楼上传来,然后有人带着火光朝这儿靠近。
来人是鸿利钱庄的掌柜邱老和店里的两个伙计。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邱老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质问道。
齐阳这才记起自己还戴着黑色面巾,就将面巾往下一拉,露出一张血色全无的俊脸。
“二爷!”邱老皱着眉掌灯靠近,担忧地问道,“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我有要事请邱老帮忙……”齐阳还没说完,就被邱老打断。
“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小庄,快去拿伤药过来!”邱老把灯放在桌上,赶紧扶齐阳坐下。
“此事十万火急,必须先办!我需要十数颗‘辣木籽’,还有一把‘煌火草’。”齐阳拉住邱老的手臂说道。
“好。慕容,你过来照顾二爷,老夫去最近的药铺敲门拿药。”邱老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那叫慕容的小伙计茫然地看着齐阳,不知该怎么照顾他。倒是那个叫小庄的伙计拿了伤药过来,直接开始解齐阳的衣襟。
齐阳想了想,对慕容说道:“你去清风客栈送个信儿给阿典,就说济庄主被关在文山书院,让他带些兄弟潜伏在文山书院外头,等我放出信号弹再配合我救人。”
那慕容将齐阳的话反复念了几遍,直到完全记下才转身打算离开。
齐阳补充道:“我用的是普通的信号弹,就是钱庄里用的那种。”
“明白了!”慕容应道,然后也匆忙地离开了。
齐阳转头看向小庄,见他正错愕地看着自己的一身伤,不知从何下手。
齐阳笑了笑,说道:“我自己上药就好,你去拿支信号弹给我吧!”
“哦。”小庄迟疑了一下才去拿信号弹,显然被齐阳身上的伤吓到了。
齐阳从小药箱里取了止血药撒在腹部的伤口上,然后随手拿了两瓶伤药放进衣袋里。
当小庄回来时,齐阳已经重新穿戴整齐。
紧接着邱老也回来了,带了齐阳所需要的药材。
齐阳将煌火草收入衣袋中,并抓了几粒“辣木籽”塞到自己口中,然后对一脸错愕的邱老解释道:“解酒。”
“原来如此。”邱老点了点头,心里还在犯嘀咕。二爷身上并没有什么酒味,还解什么酒呀?
收好剩下的“辣木籽”,齐阳拿了桌上的火折子起身打算离开。
“二爷,你的伤……”邱老说到一半想着自己也阻止不了,便皱眉改口道,“要小心!”
“好!”齐阳笑了笑,然后就弯腰走进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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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苍雨与灵儿被飘飘夫人关进了刑房边上的牢房里,而许俊仍然被绑在刑架上,看起来依旧昏迷不醒。
“灵儿,俊儿昏过去了还会疼吗?”济苍雨难过地问。
灵儿迟疑了很久,终是没有把真相告诉济苍雨,而是说道:“您看俊大哥睡得那么安稳,应该……不会疼吧?若是会疼,他一定会难受得挣扎。”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从未尽过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让他孤苦伶仃地长大,没有为他挡风遮雨,而眼下刚刚相认还让他被仇人抓去各种折磨!我……我……”济苍雨痛心疾首,语不成声。
“济伯伯,其实……哎!”灵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她自己坚信许俊同飘飘夫人是一伙儿的,也无法解释眼下这复杂的情况。
“灵儿,也让你受苦了。”济苍雨歉然道。
灵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济苍雨继续说:“你也看到了,齐阳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呀!”
“其实……”灵儿正想为齐阳辩解,就想到了齐阳对自己的交代。
“也不能怪你,只能怪那小子太能伪装了。济伯伯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被他耍得团团转!”济苍雨看了看昏迷的许俊,接着说,“若不是齐阳这个细作,俊儿又怎会遭受这些痛苦!”
灵儿在济苍雨眼中看到了怒火和恨意,犹豫着要不要和济伯伯说清楚。
可就在这个时候,飘飘夫人又走进了刑房。
灵儿强行忍下为齐阳辩解的冲动,对济苍雨说道:“济伯伯,您放心!从此以后我与齐阳哥……不,是我与齐阳再无瓜葛!”
济苍雨欣慰地说:“好孩子!”
飘飘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听说这次能顺利抓到齐阳就是这丫头的功劳,看来这丫头还真是齐阳的弱点。可如若这丫头与齐阳断绝了关系,那还怎么牵制齐阳呢?所幸的是齐阳已经在自己手中了。
一想到齐阳,飘飘夫人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他。这里的戏也看得有些乏味了,是时候换道菜来品尝一番。
“周玉婕呀!周玉婕!算你厉害,居然躲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你以为我会永远找不到你吗?有齐阳在我手中,我就不相信还问不出你的下落!等找到了你,再用齐阳逼你束手就擒,想想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