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和信念,是真的会传染的。
听完宋湛溪那些话,周仪忽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即便这一世郑琉玥依然是侧妃,那也和前世不一样,起码宋湛溪对她毫无感情。
就算落月和朱维又认识了,但是也还没有结为夫妻,也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且很多事情,也确确实实改变了。起码陈敬贤倒了,向春楼没了,很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仔细想想,她心中那点惶恐不安就完全散去了。
只是让周仪大惊他娘的失色的是,落月听宋湛溪和她说完关于朱维的事情,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这些他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落月笑着说,“他说他之前因为应酬的原因,的确出入过不少那些地方,他以后会改的。”
周仪呼吸一窒:“改?落月姐姐,你连这话都信?”
“我很感念他的诚实。”落月扬唇笑了笑,眉眼间都是温柔轻和,“他能将他以前的事情告诉我,就证明他信任我,对我坦诚。湘湘,你知道的,坦诚是一种很可贵的品质。起码,这证明朱大人是真心对我的。”
“他和你说了他数次去过长乐坊?”
“嗯。”落月点头,“他说他只是和人在那里谈事,不是去做别的的。”
“就前阵子被灭了的那个向春楼,他也告诉你他去过?”
“说过。”
见周仪不说话了,落月又道:“湘湘,朱大人很好,他很上进。他的同僚们要去那种地方,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跟从。你若是因为这个从而对朱大人有什么偏见的话,那你可能是误会他了。朱大人很好,你要是以后再见到他几次,你会理解的。”
周仪:“……他说他是为了公事去的你就信了?他说他没睡过那里的姑娘?”
周仪的话太过直白,落月的脸微微一红,后又笑了:“湘湘,朱大人不是那种人,他私欲不重的,他真的只是为了公事去的那里。他对我一直很坦诚,不会骗我的。”
周仪深吸了几口气:“你们到哪一步了?”
“没什么哪一步呀,就只是接触接触而已。只是娘亲也很赏识朱大人,想让我们尽快成亲。”
还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那朱维有个儿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落月笑着点头,“我还见过呢,很可爱的孩子。”
周仪:“……”
可爱个屁啊,这孩子以后会你这个后娘拳打脚踢恶语相向,和他那恶毒的奶奶一起联合起来虐待你!
这些话周仪没法说,毕竟听起来像是在刻意抹黑朱维一家。
落月走后,周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叹息道:“完了,落月姐姐上套了。”
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宋湛溪,不禁又问:“落月姐姐心里一直有人,这才一直拖着不想出嫁。现在竟然觉得朱维很好,看来朱维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她心动了。”
宋湛溪点头。
“这朱维真和陈敬贤是一个德行。”周仪忽然很嫌弃地道,“道貌岸然、满口谎言!”
说罢,她忽然一拍桌子,起身:“我要去个地方!”
“去哪里?”宋湛溪问。
“长乐坊。”周仪说,“我要去找个人。”
长乐坊,上安城最有名的秦楼楚馆聚集地,她要去那儿?
不过宋湛溪也没有多问,而是道:“我陪你去。”
落月从
明王府出来后,回到了酒楼。
弗一进门,便听里边传来打趣声:“我说朱大人,你这一日三趟地往这酒楼里跑,就快把这当成你自己家了啊!”
另有一人道:“这可不就快成朱大人的家了?朱大人和落月姑娘,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便听朱维十分谦和地笑道:“众位快别打趣朱某了。就算朱某有幸和落月在一起,这酒楼依然是她的,朱某不会贪图她的东西。”
“害,朱大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不行,她的是她的,朱某的也是她的。”
这话一出,四周的打趣声顿时更大了。
落月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朱维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了那些打趣声。
“回来了?外边可冷?”朱维一边问,一边将茶杯端过来,“里边的茶已经温了,现在喝来正好,快喝一些暖暖身子。”
朱维身后跑过来一个孩子,正是他儿子,名唤朱业。
朱业今年十一岁,生得圆头圆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十分精明。
他不停地往落
月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瞟,落月拿出一包茯苓饼递给他。
这茯苓饼是她回来的时候特意饶了两条街去买的,她记得朱业爱吃这个。
朱业接了过去,依然在瞄她的篮子。
只是落月已经去了后厨,没看见朱业的眼神。
角落里,朱业将茯苓饼扔在桌上,不满地嘟囔道:“怎么就这破玩意啊?不是说他去王府了?怎么不给我从王府里带些好东西回来?”
“嘘,别乱说。”朱维警告。
朱业愈发不满了:“要不是奶奶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