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霜一听这话,气都不顺了,本就通红的脸涨得更红,急到说出一句通顺的话都很难:“你……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蛊。”桥隐神医直言道,“母蛊在你体内,子蛊在他体内,母蛊死后子蛊必死。也就是你死了,那小子必死。所以为了让你的好伙伴长命百岁,你最好老老实实惜命,别寻死觅活的,否则没的不光是你的命,是你好兄弟的命。”
桥隐神医说罢,扬起下颌看向不远处一直一言不发的宋湛溪:“喂,小子,老子这样安排,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宋湛溪看也不看绯霜一眼,“本王早已与她恩断义绝了。”
况且墨阳的行为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便他是主子,也不会过问。
“哎呀,走了走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耽误时间。”盈太妃在一边十分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吧儿子,和这些穷酸晦气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回京才是
要紧事。”
盈太妃惯来喜欢以貌取人。桥隐神医这样不修边幅的,自然不被她放在眼里。
尽管桥隐神医是神医,救过皇上,然而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无权无势,一介草民罢了。
宋湛溪扶着盈太妃上车,却听桥隐神医大声问着周仪:“死丫头,你和老子走不走?”
“去哪里?”
“去南夏!跟老子去南夏找你娘,咱们一家人幸福美满地过日子,老子再给你找个好相公,保证你以后平安顺利。”
宋湛溪身形微微一僵,虽没有转身,耳朵却竖了起来。
听周仪轻笑道:“外公,我在上安城还有事。”
“你能有个屁事。”桥隐神医吐槽,“有事有事,我看你倒是要出事,就不让人省心。”
“您要是不信的话,和我一起回京城看看就知道了。”周仪道,“我办得可都是正经事。”
桥隐神医知道自己外孙女的
脾气,和自己一模一样,属驴的。一旦拿定了注意,等闲不会改变。
“得了得了,你爱咋地咋地。”桥隐神医不耐烦地挥挥手,“上车!”
他又看向僵在那里的宋湛溪:“小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
宋湛溪还没回话,便听盈太妃在车里叫唤:“儿子,上来!别和人废话,省得沾了他们那穷酸样!”
桥隐神医耸肩一笑,不屑道:“老子穷酸也是自己乐得自在,不像有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成天就会指指点点,妖精似的跳个不停。”
一听这话,盈太妃立刻不乐意了,打起帘子便厉声道:“你骂谁呢?你再给本宫说一个试试!”
“谁急了说的就是谁呗。”桥隐神医一边拽着周仪上车一边道,“人这么多,嘿,偏还有人就要对号入座。”
盈太妃哪里是吃得了亏的性子,登时便要下马车来找桥隐神医算账,但是被宋湛溪
给拽住了。
盈太妃这下直接将矛头转向了宋湛溪,尖声骂道:“人家都骂到你娘亲头上了,你还管不管!你个窝囊废,人家骂我就相当于骂你,你就一声不吭?你给本宫骂回去,否则以后那小贱人还守不守明王府的规矩!”
宋湛溪蹙眉看着她:“娘,您别说了。”
“我不说?我为什么不说,没听见人家骂我?本宫是谁,乃是当朝唯一一位贵太妃,他一个穷酸庸医也敢和本宫叫板?本宫非得……”
“启程!”宋湛溪懒得听盈太妃的话,直接扬声吩咐。
马车行驶了起来,盈太妃再不能下车,只得在车里大喊大叫,不过她的叫喊声又很快被车辚辚马萧萧声覆盖。
周仪的马车内,她正在和桥隐神医大眼瞪小眼。
桥隐神医脸色如常,语气却不是很好:“老子就不知道你回去干什么,那老太婆什么态度你没看见?你回去她会给你好脸
色?”
周仪眨了眨眼:“我看她脸色干什么?她要是敢招惹我,我就收拾回去呗。”
桥隐神医冷嗤:“惯会说的,她毕竟是那臭小子的娘,老子就不信你能下得去手!”
“您先别说这个,我先问您个事儿。”周仪打断了桥隐神医,“我有一个朋友……”
桥隐神医瞬间乐了:“哟,你还有朋友呢?”
周仪无语一瞬:“您还让不让我说?”
“得得得,你说。”桥隐神医耸肩,“你朋友咋了?”
“我朋友以前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后来她又遇到类似的场景时,就断片了,完全不知道那几个时辰发生过什么。但是别人说,她那几个时辰是有意识的,也有行动力,甚至还认错了人。这是正常现象吗?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桥隐神医静默无言地看着周仪,老半晌,吐出一句:“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