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直接抬手,一个巴掌就扇上了陆裕和的脸。
她这个巴掌是带了巧劲儿的,扇的陆裕和直接朝着一边栽了去,连带着两个小厮也被他带着倒在了地上。
周仪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裕和:“认出我是谁了吗?要是还没认出来,你就把脸再递过来。”
那一巴掌扇得陆裕和眼前总算清明了不少,脑子里的混沌也去了大半。双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夜风在耳中呼呼惯着,心头的最后一丝迷蒙也顷刻间散去。
“啊,原来是你。”陆裕和一边摸着脸,一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表妹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好久不见不是挺好的吗?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周仪睇着陆裕和,语调清淡而又不屑。
陆裕和也不介意周仪不善的语气,整个人朝前两步,探着脖使劲儿看了看周仪。
佳人在前,酒精作祟
,陆裕和那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脑子瞬间又迷蒙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色眯眯的光来:“啊,看大表妹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可见在明王府的日子不错。都说妻不如妾,大表妹这给人当妾当的,受的滋润可真不少啊。”
周仪扬唇一笑,笑得陆裕和鬼迷心窍,眼花缭乱。
下一刻,周仪一脚踹上了陆裕和的下体。
陆裕和被踹得向后栽倒在地,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鬼叫个不停。
“儿子!”周仪后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接着,便瞧见靳氏大步跑了过来,蹲在陆裕和身侧,连声问他怎么了。
陆裕和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嚎叫不停。因为酒水而涨得通红的脸也变得惨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从头顶一串串滑落。
靳氏转头瞪着周仪,厉声吼道:“你对裕和做了什
么?”
“你瞎了看不见?我踹了他啊。”周仪淡淡道,“你管不好儿子我就大发慈悲地替你管,一个男人发骚发到我跟前了,不如直接阉了,也别当男人了。”
“你敢对裕和下手!周仪,我看你真是疯魔了,我非得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管管你,省得你嚣张乖戾,无法无天!”
“看不惯我?那简直卷铺盖走人。”周仪笑了,“寄养在别人家的狗还知道老实一些少叫唤两声呢,你们这天天作威作福在主家跟前还耀武扬威的,真是连狗都不如啊。”
周仪叹息一声,抱着手臂,优哉游哉地走了。
任凭靳氏在后边大喊大叫,凄厉谩骂,她都没再搭理。
反正靳氏以后的日子热闹着,她还等着看戏呢。
回到明王府后,已经过了酉时,宋湛溪还没回来。
回京那天,宋湛溪就直接进京和
晟帝谈林州之事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明王府。周仪问了墨阳,墨阳说宋湛溪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刑部,处理这段时间以来刑部积压的事情,所以就歇在了刑部值房。
快到子时的时候,秋霜院的大门开了。
已经躺下还没睡着的周仪立刻坐了起来,点燃了床头的一盏灯。
昏暗的光线内,房门打开,宋湛溪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桌边喝了杯水,然后走到床边,蹲下,仰望着她。
“皇兄不同意。”宋湛溪说,“皇兄说龙虎寨做了几百年的山匪,暴匪的劣根性早就存在于他们的骨血之中,即便将他们诏安归顺,也怕是养虎为患,所以皇兄还是想让我剿灭他们。”
“你与你皇兄说清楚龙虎寨的事情了吗?”周仪问。
“说清楚了。”宋湛溪颔首,“皇兄的登基之路不容易,是从一众兄弟中厮杀
出来的。皇兄并非良善之人,况且狠戾多疑。其实他登基后不久,就想过平叛龙虎寨了,只是一直没个由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当理由,皇兄是不会放过的。”
帝王心思便是这样,一旦他起了疑,认为自己的皇位、江山的稳定受到了威胁,他就会变得狠辣多疑,定要除之而后快。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周仪问宋湛溪。
“不能打,打起来劳民伤财。况且这不是非打不可的局,能避就避。”宋湛溪道,“我打算尽快带张有财入宫,让他指认恒亲王。等恒亲王的阴谋败露出来,看看此事还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周仪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张有财指认了恒亲王,晟帝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恒亲王身上去,就能给龙虎寨个喘息的时间。
时间长一点,说不定晟帝就能想通了。诏安,是比打仗更好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