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杰克干脆是在取出自己那瓶急支糖浆又喝了几口,不过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将可乐塞进了背包。
世界真奇妙,虞柠走在路灯下,看着自己在灯光下拖拽得长长的影子,有一种想仰天长叹的冲动。
以前一个人走夜路,总担心会不会有鬼或者有人跟着自己;但当她后头真跟着俩鬼怪的时候,反而安全感谜之爆棚,这上哪说理去啊。
不仅在外面没处说理,进了家门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理。虞柠站在门外,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在路上的说辞,转头向裂口女笑了笑。
“那我先去跟妈妈打个招呼,”她说,“麻烦您稍微等一下了。”
杰克:“啊?”
……愣着干嘛!走了!
虞柠可不准备让对方留在外头,谁知道这个大聪明会理解成啥样。
她揪着杰克的衣领直接闪现进屋,留下还不知人心险恶的裂口女待在门外。后者心里此刻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之情了,但站着等久了难免要犯些嘀咕,她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眼前的房门被推开。
然而走出来的不是虞柠——或者说,不是她以为的虞柠——而是另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明显不太像是人类的女人,那高高的个头快要顶到门框,似人非人的面容怎么看都有种恐怖谷般的骇人感。
“你好——我是,”对方率先自我介绍道,“檬——檬的妈妈。”
裂口女茫然,裂口女不解。
先不说鬼怪和人类为什么是母女,不是两姐妹吗,为什么自称里只有一个?
“檬——檬,她其实——”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女鬼难得收起了那极度僵硬的笑容,语气沉重地说,“精神——不太好。”
裂口女:“……???”
裂口女:“啊??”
“她——从小时候起,就说——自己其实有个妹妹,”女鬼幽幽道,“我们、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察觉——为时已晚,原来她心理出了问题,有时候会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妹妹。”
怎……怎么会是这样!
“那……”裂口女颤颤巍巍地问,“那她的眼睛——”
“哦——”女鬼了然道,“你见过柠——柠了啊。”
……原来真的有这个名字吗?!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算了不想了。
女鬼继续说:“她在以为自己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的时候——确实会看不见,医生说——可能是心因上的致盲,所以,除非她自己察觉到、解开心结,无药可救。”
裂口女的CPU快给干烧了。
“所以——”女鬼诚恳地看向她,“可以请你不要告诉檬——檬这件事吗?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我还是希望——她能更稳健一点地恢复。”
裂口女:“啊、啊……好的好的。”
“那、那请您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她可以吗?”她呆滞地将手里提着的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女鬼,“就当是,我来拜访的礼物,我相信,她一定能康复的!”
“好的——谢谢您的、关心。”女鬼断续着说,“那我就——不请您进来坐了,也希望——您一切都好。”
裂口女:“好……好的……”
她目送着这位母亲蹒跚(其实是飘忽)进门的步伐,胸口油然而生了浓浓的心酸。
唉。
要不是真的爱孩子,谁又会操劳到这地步呢?
而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女鬼飘忽的步伐顷刻间健步如飞,转头跟向自己交代了作战计划后就守在门边的女儿击了个掌,然后将那兜糖果递了过去。
“拿去——吧。”她大方地说,“不要、吃太多,小心蛀牙。”
“没关系,”虞柠竖起拇指,“我有益达!”
好耶!妈妈杀疯了!
伽椰子:“……咯。”
她默默看了门边一眼。
不愧是母女俩。
房子里的除了一个人类以外全都是鬼怪,此时此刻居然透露着些许诡异的温馨。当然,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那盈满昏黄灯光的窗口就足够暖洋洋了,偶尔从窗帘后经过的影子更是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裂口女站在街头,她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就这样驻足遥望着那扇窗户,激荡在胸腔里的热切久久未能散去。
她想起那个女孩乐观的模样,想起那位母亲因为操劳过度而煞白的脸色,和即便如此劳累依然勉强自己所露出的笑容,不禁动摇了。
裂口女由衷地产生了一种使命感。
虽然……虽然她整容手术出了事故,被那个医生把嘴巴搞成了这样,但她四肢健全,五感俱在,精神上也没有任何问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有什么理由不坚强!
裂口女暗自捏紧了拳头。
就算是这样的她,也一定有可以做到的事。
以前她没得选择,但现在,她选择做一个好鬼。
“你们听说了吗?”
叽叽喳喳、欢笑声此起彼伏的奶茶店里,刘嘉卉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周菁菁:“诶?”
“怪谈啦怪谈,”这大概是每个女子高中生共同的爱好,刘嘉卉神情异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