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曾俊才。”
“籍贯?”
“宁安街紫竹巷。”
“年龄?”
“三十五岁。”
“什么身份?”
“秀才,这是我的牙牌。”
书记官仔细打量了一眼应征者,又看了看牙牌,随后转对身侧的同事问道:
“查到了吗?”
“回大人,确有此人。”
拿起一块腰牌递了过去,叮嘱说道:
“三日内拿着腰牌到京北大营正式入职报道,届时还会复核身份信息,倘若敢有顶替者,必将依法重处。”
曾俊才点点头,拿起腰牌仔细瞧了瞧,以后自己的余生便是要与军营联系在一起了。
初晨的阳光已经透过黑压压的乌云慢慢照了出来。
紧接着便看见那乌云边上镶出了金边。
曾俊才紧了紧身上的单薄粗布长衫,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径直往京北大营报道去了!
“下一位!”
……
……
朝廷要招募文人做官,一时间迎来了许多穷苦书生的踊跃报名。
加之有了文渊阁大学生李鸿仑的支持,翰林院竞也有一批学子愿意入营参军。
消息传进宫里,李贤得知后也是颇为满意。
没有做皇帝前,李贤也时常与下层平民百姓有过交往,知道民间并不是没有能人,而是缺少晋升的通道。
但愿此举也能选出一批可用之才吧!
转眼又是两日后。
茶马政的一系列细则也陆续确定下来,政令要颁布自然还得有左相来操持。
于是这天一大早,李贤便把余天正召进了御书房。
余天正能历任三代皇帝,一路做到文官之首,靠的自然还是真材实料。
因而当他听闻茶马政的相关细则后,顿时连连赞许,认为应将茶马政定为国策,立刻以朝廷名义颁布。
紧跟着李贤便顺势将成立皇家商行的事一并说了:
“朕的意思,茶马政施行细则便全权交付与皇家商行,在京都特设茶马司,可在秦州、洮州、河州、雅州四地设点试行,由茶马司专门管理茶马贸易事宜,出具朝廷的官引,任何他人不得横加干涉。”
余天正当即也是赞许道:“茶马一政确实乃是增加赋税的良策,不仅能将茶叶卖入西番换取钱财和马匹,还能用茶叶制约西番,可谓是一举双得。”
李贤点点头:“所以,这茶马司特使人选便尤为重要。不知余相可有举荐之人?”
说完,目光落向余天正,倒不像是在询问。
余天正如何不知啊,这样的政策肯定是皇上背后有高人提出的,不答反问道:
“敢问皇上,可已有适宜人选?”
“不瞒余相,朕这里倒还真有一个适宜人选。”
“哦,请皇上明言。”
李贤道:“朕的意思是皇家商行乃是商贾之事,必然牵连着朝廷与各大地方商贾的承租契约,如账册、商契等诸多事宜,若要想做好此事,必然就得选择熟知商贾之道的能人担任,朕在庆州潜邸时,便熟知一人,名叫王酒胡,乃是难得的人才。”
余天正微微晃头,关于这个叫王酒胡的他从未听过。
不过现在他大致能够猜测得到,想必这个茶马政就是这位王酒胡所提的。
能想到如此良策的,也必然是个大才。
可既然牵扯到朝廷的政事,余天正必然要多关心一些:
“请问皇上,提出茶马政良策的可是王酒胡此人?”
李贤颇有些自豪说道:“其实真正提出茶马政一策构思的乃是上将军楚宁,至于制定框架和细则等则是王酒胡。”
余天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虽然自己一心在力推新政的施行,可不得不说,茶马政一策确实是良策,心中虽然有些酸楚,可官场沉浮多年,余天正早已喜怒不形于色了。
“这二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只是皇上,这商人重利,若要设立皇家商行,施行茶马政也绝非易事,臣的意思,还是应该选派朝廷官员担任重要职责。”
在余天正看来,虽然这个政策确实很不错,可也不应该全部交给商人去负责。
说直白些,余天正作为左相自然也是想安插人手的。
李贤自然知道余天正的意思,事情还得靠下面的人去做,于是面露笑意说道:
“这个自然,朕意思是由楚宁兼任特使,而实际运营可交给王酒胡,至于茶马司其余官吏人选,就得劳烦余相多加费心了。”
余天正微微一怔,这个王酒胡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皇上一直想要重用此人。
“敢问皇上,这王酒胡与皇上是何关系?”
李贤微微一笑,说道:“不瞒余相,王酒胡乃是朕的舅父。”
余天正脸色顿时就黯然了!
好嘛!
刚斗倒了一个韩国舅,这转眼又来了个王国舅。
似乎是看出了余天正的忧虑,李贤继而又补充说道:
“不过余相不必多心,朕早已打了招呼,王酒胡没有功名,朕也绝不会徇私为他谋取官身。”
余天正连忙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