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松开了被他攥得殷红的拳头,落寞的转过了身。 既然她过得好,那他也没必要进去打搅他们了。 「湛校尉。」 这时一名宫婢正好端着热乎乎的汤药朝屋子走来,见到湛墨北立马欠了欠身。 她这一喊,屋里的二人也听见了动静。 高禧谙立马激动地扭头向门外张望,樊狂见她这个反应,不免失落地放下了手。 「墨北贤弟来了,我去请他进来。」 门外的湛墨北颔首后便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地方。 谁知「吱吖」一声,房门打开了。 「墨北贤弟,既来了,为何不进去坐坐?」 湛墨北闻声停下了已经迈开的大长腿。 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着转过来说道: 「樊大哥也在啊?我以为禧谙还睡着,所以才没进去。」 「高娘子一直等着你来看望她,快进来吧。」 樊狂已经从方才高禧谙的反应猜出了高禧谙一直期盼的人就是湛墨北。 湛墨北不敢置信的问道:「她一直在等我来?」 「是啊。」樊狂笑了笑,冲送药的宫婢招了招手,「把药先送进去吧,药有些烫,待会儿孤……或是湛校尉会喂高娘子服药的。」 「是。」 宫婢欠欠身,将药送进了屋子里。 樊狂阔步走到了湛墨北的面前,道:「墨北贤弟先进去瞧瞧高娘子,你我兄弟改日再叙。」 说罢,他便离开了。 湛墨北的心情大起大落,方才还是乌云密布,此刻已是晴空万里。 他理了理衣衫,迈着大步走进了屋里。 高禧谙静静地垂首坐在床榻上,从清秀的侧脸上还依稀看得出几分喜悦。 「禧谙。」 「你来了,坐吧。」Z.br> 高禧谙故作矜持的说道。 湛墨北也不客气,上前便坐在了床榻边沿。 他心疼地看着高禧谙被纱布包裹起来的伤处,「都怪我不好,害你伤成这样。若不是我被公事所累,恨不能你一受伤就立即飞奔来看你。」 高禧谙看着湛墨北满脸心疼的样子,心里突然甜甜的。 「你又不是那匹疯马,跟你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我要约樊大哥去笑春风吃饭,你也不会受伤。」 「这些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或许,我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啊。」 高禧谙娇羞一笑。 可湛墨北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因祸得福?哼,也是,堂堂一国之君纡尊降贵来侍奉你,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吗。」 「湛墨北,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吗?我在来弥院的路上便听到 有人说,波弥王对夙寒的第一女校尉百般呵护,像宠王后对你一样千依百顺。你不要告诉我这话是空穴来风,况且,我方才都看到了。樊大哥为你按摩太阳穴,他一个堂堂波弥之王,亲自为你做这些细小的事情,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面对湛墨北的质问,高禧谙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这两天樊狂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都快让她忘记了樊狂乃是一国的君主。 可她说的因祸得福,根本就与樊狂无关。 「樊大哥是因为我救了他,他才对我这么照顾的。我用这一身伤换来樊大哥对我的照顾,这也算是福气吗?」 湛墨北眨眨眼,疑惑道:「那你说因祸得福是?」 高禧谙噘着嘴,赌气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禧谙,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你是个榆木疙瘩,我早就看出来了,为了一块破木头生气,我犯得上吗。」 湛墨北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赶忙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了药碗。 「药凉了些,我喂你喝药。」 高禧谙抬眼看了看湛墨北温顺的小眼神,注意到了他眼下的乌青。 「你这几日也没睡好吧。」 「担心你,睡不着。我不要紧,比起你这一身的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湛墨北搅了搅汤药,舀起一勺来吹了吹才递到高禧谙的嘴边。 高禧谙只抿了一小口,便苦得五官乱飞了。 「嘶——太苦了。」 她闭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