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良恭立马急道:「翎王殿下,不可!」 「戴将军先别急,本王的话还未说完。」傅玄麟抬手阻止了戴良恭,而后又看向了定国公,「只不过七公主当初是被退还回来的,现如今又被波弥新王退了婚。」 「若七公主孤身一人远嫁波弥,岂非太过寒酸?本王思前想后,认为还是要从勋贵之中选几名贵女与七公主一同嫁去波弥国,如此声势浩大才能彰显我夙寒泱泱大国的气势与气度啊。」 定国公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翎王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听闻定国公的小女儿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就随七公主一同嫁去波弥。凭着定国公之女的头衔,怎么样也能与七公主平起平坐做个王妃吧。」 说罢,傅玄麟又看向了方才哄笑的那群老臣。 「还有赵家的,曲家的,韩家的,崔家的。。。。。。若你们家的女儿孙女也有适龄者,便一同与七公主嫁去波弥国。想必波弥王见到我夙寒如此诚心诚意和亲,一定会对夙寒感激涕零。」 「至于诸位的女儿孙女,也一定能在夙寒国史册上名垂青史。对于家族而言,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这话一出,那些个老臣们瞬间没了方才哄笑时张狂的气焰。 「翎王殿下有所不知,臣的幼女已经定下婚约,和亲之事怕是无能为力了。」 「是啊,臣的孙女也才定了人家,下月便要成亲了。」 「臣的女儿身体娇弱,怕是行至半路便要气绝身亡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老臣以各种理由推搪了过去,他们脸上都写满了拒绝。 其中一个老臣也面色尴尬的说道:「翎王殿下,我家孙女如今也才十二岁,还不到适婚年龄,和亲之事我们文家便不参与了。」 说着姓文的老臣便要退回去。 可傅玄麟却冷下了脸,大怒道: 「十二岁又如何!你可知七公主十二岁时便已身披嫁衣,孤身一人出使波弥,嫁与一个年过花甲之人为王后!」 「诸位老臣口口声声说让七公主再次出嫁波弥,是为了夙寒的脸面,是身为公主之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功绩。可这些所谓的责任,所谓的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功绩落在诸位的身上的时候,诸位可是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啊。」 「若当日被退还回朝的,以及今日被退婚的不是七公主,而是诸位的女儿孙女,你们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让她们再嫁的话吗?」 「七公主身为夙寒公主,近十年忍辱负重履行了嫁给波密先王的责任,诸位臣工可对她有过一句夸赞吗?可当她被嵇隽此等乱臣贼子退还回朝之时,诸位臣工却对她百般羞辱!尔等与嵇康之辈有何区别!」 「如今波弥王樊狂愿意违 背祖制,主动还七公主自由之身,乃是仁义之举!一个与七公主毫不相干的外人尚且有恻隐之心,而尔等身为七公主的同胞亲族,却对她百般逼迫!恨不能将她逼迫致死!」 「尔等之举,才真叫人寒心!七公主为国为民百般受辱,不得自由之身。而一群豺狼虎豹却满口仁义道德的在此置喙朝堂。依本王看,尔等才是夙寒之奇耻大辱!」 傅玄麟一字一句的怒骂声,响遍了整个含元殿。 从他喉咙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冰冷的刀,一层一层地割开了这些人虚伪的外表。 他们就像是裹着人皮的污泥,人皮被剥下,留在这大殿之上的便只剩下了肮脏的内心和那张掉在地上的摔得粉碎的脸皮。 就连那些只在心里赞成七公主再嫁的朝臣,也忍不住低下了头。 含元殿因傅玄麟的怒骂声消散而陷入了良久的沉寂。 靖帝望着傅玄麟,眼眸之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翎王言之有理!七公主已然奉行了她的职责。而波弥王亦有仁义之心,那从今往后七公主便是自由之身!传朕旨意,册封七公主傅阅馨为德安公主,另赐居永兴坊公主府邸,即日起七公主婚嫁无碍,任何人不得置喙非议,若有违者必以重罪论处!」 朝臣们纷纷跪拜,齐声道: 「陛下圣明!」 七公主一事,急速在京城传播开来。 而傅玄麟在朝堂上大骂老臣的壮举也被广为传唱。 连靖帝都要礼遇两分的老臣们,却被傅玄麟骂得跟三孙子似的,实在很难让人不心生敬佩。 接下来的几日,傅阅馨和傅玄麟声名大噪。 前段时日大家还非议羞辱的七公主,瞬间化为了人人歌颂的德安公主。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