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边的三位妙人齐刷刷的回头。 傅玄麟阔步走来,眼里只有湛星澜一人。 「澜儿,这是二哥来地信笺,我刚一收到便立马来找你了。」 湛星澜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笺,打开一看,湛星澜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地笑容。 「成了!成了!」 一旁焦急等待结果地傅阅馨赶忙凑了过去,激动地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 她一把抱住了湛星澜,泣不成声地说道:「我自由了,澜儿,我自由了。」 傅阅馨哽咽着重复着谢谢二字,就连湛星澜和傅洛襄都忍不住微红了眼眶。 同为女子,她们不知傅阅馨在异国他乡过得有多么的辛苦,但她们却能感同身受的为傅阅馨获得自由而感到欣喜若狂。 次日,波弥王樊狂的亲笔信便呈到了靖帝的龙案上。 「这波弥王从善如流,当是波弥百姓之福啊。」 靖帝带着胡须的嘴唇扬了扬。 若不是碍于天下臣民的言论与诟病,他又何尝愿意自己的女儿再受屈辱嫁去波弥呢。 当日朝上,靖帝便命寇淮当着众位臣工的面宣读了波弥王的来信。 本以为朝臣们会是一片喝彩,谁曾想寇淮刚一念完,安国公的表兄定国公便走了出来。 「陛下,波弥王此举甚为不妥!」 「定国公以为何处不妥?」 「七公主原是波弥先王之继后,亦不曾为波弥先王诞下嫡子。如今波密先王之子樊狂继位,便理应遵从波弥习俗,迎娶七公主为王妃。如今波弥王却尊七公主为波弥太后,更说七公主日后另行婚嫁与波弥再无干系,此举实乃大逆不道啊!」 定国公的脸四四方方,人也如他的面相一般四四方方。 有了定国公出头,其他老臣也立马站出来附和。 靖帝早知这些老臣迂腐,却不想他们竟然腐如朽木至此。 可靖帝还没说什么,云麾将军戴良恭便忍不住回怼道: 「定国公此言差矣,一方习俗乃是由地位至高无上之人所定,如今波弥王便是波弥至高无上之人,他要尊七公主为太后,并且不干涉七公主日后婚嫁,那便是遵从了波弥新的习俗,此举又有何不可呢?难道定国公是要将手伸到波弥国,左右波弥王的决策吗?」 「戴将军!你休要胡言!」定国公闻言立马吹胡子瞪眼,「当初便是你力主攻打波弥犯境之兵,如今又来帮波弥王说话,转变如此之快,莫不是与那波弥王暗通款曲!」 「定国公仗着一把年纪,便倚老卖老,空口白牙污蔑在下,定国公又是何居心?」 「老夫之居心自然是为陛下为夙寒百姓鞠躬尽瘁!倒是戴将军年纪轻轻,又乃一介武夫也,又如何能懂得朝堂之上诸国之间的弯弯绕绕啊?」 霎时间,含元殿在定国公和戴良恭的对骂之中渐渐燃起了一丝火药味。 傅玄麟见靖帝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便斜睨了一眼定国公,然后淡定的站了出来。 「定国公这般疾言厉色,无非是认为波弥王主动退婚是对夙寒国的不屑与不尊重。但本王也想请问定国公一句,定国公可是以为波弥王乃是无知的三岁孩童吗?」 「翎王殿下这是何意?」 「波弥王樊狂乃是因夙寒派兵平乱,方才安安稳稳的坐上波弥国的王位。即便樊狂比定国公还要愚蠢迟钝,也断然不会对夙寒做出忘恩负义之事。那么波弥王此举,便是对夙寒极大的尊重。」 傅玄麟的话一出,定国公与一众老臣立马哄笑了起来。 定国公笑得胡子都飞了,就连傅玄麟刚才骂他话 ,他都觉得甚为可笑。 「翎王殿下,堂堂夙寒大国的公主被一个区区的波弥小国退了婚,何来尊重啊?」 傅玄麟面对这一群朽木的嘲讽,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抬头看了一眼靖帝。 父子二人眼神交汇,双方立马心领神会。 傅玄麟收回目光,缓缓转过身来,迈步朝定国公走去。 「看来定国公是认为我夙寒国的公主此次非嫁不可了?」 「自然!这本就是两国邦交,此乃七公主的职责,更是七公主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功绩啊。即便波弥王退婚,七公主也非嫁不可!」 一旁的戴良恭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气得攥紧了拳头。 可傅玄麟却面色从容地在定国公身边站定,只是脸上莫名多了一分狡黠。 「那好,七公主即日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