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被三麻子骗了。”
“呸!还学我?你他娘的明明碰过那女人的。”
“我就知道你因为这事儿记恨我!”
“你个有婆娘的还跟我们抢,我没打你就不错了!”
“我那婆娘长什么德性你看不到吗?”
两人对骂起来,曲红昭留了个心眼,让侍卫逐门逐户搜上一遍。
“表姐?”楚曼儿脸色仍然很苍白,但神色已经稍稍镇定了些,“你这是……”
曲红昭点头:“万一他们又买了个新的呢?”
楚曼儿猛地看向她:“我也一起去搜!”
“好,”曲红昭拍了拍她的肩,“去吧。”
———
这是楚曼儿从未接触过的环境,她从一栋房子前走过,看到院子里有女人抱着孩子,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曲红昭自然不能把村里所有人都带走,孩童、老人、女人都被留在原处。
虽然除了无知的孩童外,其他人说起来,其实也算是帮凶。
楚曼儿迟疑着走上前去想问话,那女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这一声巨响,却仿佛激起了她的勇气,刚刚还犹豫着是否上前的楚曼儿锤了两下院门:“开门,我有话要问你!你也是女子,为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惨剧发生,为什么不去报官?!”
那院门却不甚结实,被她愤怒之下锤了几拳,居然就又打开了,露出里面女子惊恐的神色。
她突然对着楚曼儿破口大骂,说那被拐来的女子是什么浪包娄、养汉精、搅蛆扒,大概是把她所知的难听词汇全都骂了出来。
楚曼儿甚至听不懂她口中大部分句子是什么意思。
院里院外,两个大概永远无法互相理解的人面对面地站着。
楚曼儿直视着那破口大骂的女人,她说想出来见见世面,但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在此之前,她曾被庶妹陷害,说父王最喜欢的夜光杯是她打破的。
虽然最后父王也没罚她,只说了一句以后小心点,但这位庶妹就是她心目中顶顶可恨的人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那些算得了什么呢?
楚曼儿想说什么,但又觉得除了用武力震慑,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深深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试着记住这副模样,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楚曼儿在村西一间房里发现一个被关在柴房的昏迷女人,她连忙喊了人来。
被绑在村口的村民看到那女人,有人摇头道:“你弄错了,这就是我婆娘,不是买来的。”
楚曼儿不信:“不是买来的,你怎么把人关起来?”
“她不听话,贪嘴,饭还没上桌她自个先在灶台前偷吃,我关起来饿她几天。”
楚曼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周围的村民,大家脸上都是习以为常,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卫琅在给昏迷的女子按人中,她很快被救醒,看到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楚曼儿指着那汉子柔声问:“他说他是你相公,是真的吗?”
那女子点点头:“是啊。”
“你是不是被拐来的?”
“才不是,你瞎说什么咧?”
楚曼儿咬唇:“他把你关在柴房饿晕,我可以带你去告官。”
那女子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楚曼儿:“你在说哪门子的疯话哦?”
楚曼儿想了想又补充:“我可以帮你离开他。”
“我相公我儿子都在这儿,我做甚跟你离开?”
“你儿子?”楚曼儿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向人群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你母亲被关在柴房,都饿到昏厥了,你就算不敢放她出来也该偷偷给她送个饭吧?”
那少年奇怪地看她:“我娘做错事被关,和你有什么关系?”
“做错事?”楚曼儿简直不能理解,“难道家人做好了饭先吃上几口也是值得被关起来的错事?”
“当然,”少年理所当然地点头,“家里的饭得先可着我爹和我吃,女的用不着吃太多油水。”
“……”
楚曼儿回头看向曲红昭,后者对那少年道:“不错,牢饭也可着你们先吃,走吧。”
侍卫用力一拉绳索,将那对父子拉的一个踉跄。
———
问平县衙。
县令看着这四五十号人,面露难色:“将军,这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曲红昭反问,“刚刚我已经去看过大牢了,六个人挤一间,可以住得下。”
县令抹了把汗:“下官知道他们行径恶劣,但法不责众,这么多人全关起来不好吧?”
“不关也行,叫衙役过来,每人二十大板。”
“这……”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下次他们定然还敢再犯。牛大人,你在顾虑什么?”
“唉,下官实话说了吧,他们附近几座村庄,经常有这事儿,下官一开始也想管,但真没法管,我这里的衙役还有跟他们沾亲带故的,我要去拿人,甚至有衙役透风报信让他们把买来的女人先藏好,我白跑了好几次,”牛大人叹气,“下官现在真是有心无力,不